赵国红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李小明说：“那你等着法院传票吧。”

出了这家，刘保明说她哥哥在市计生局里上班。赵国红说怪不得这么横。刘保明又说她因为承包地的事正和村里打官司，所以以为是村干部为那事来报复她。

接着领到第三户，叫刘永旭的。刘永旭的妻子说俺男的不在家，去湖北打工了，干安塔的活，他不在家俺没钱。俺前段时间才坐娘家弟弟的摩托摔了个跟头，花了大几千。赵国红说你马上出去借借，越交的晚了钱越多，交的早了还可优惠。李小明说现在是四清三落实时期，每一户的罚款都必须落实到位。妇女说：“一个娘们家上哪里去借钱啊！”

停顿片刻后赵国红说你抓紧地给你男的打个电话，让他想法儿。李小明说让他借了钱邮回来！告辞出来，赵国红说这户还说个人话。去找第三户，高虎静家。高虎静的母亲出来开了门。老太太说儿子儿媳都不在家，在北京打工，过年时只回来两三天。问有电话没有，答没有。问有住址吗，答也没有。告辞回到家里向李强汇了报。然后刘保明出去驮来一捆啤酒，买了花生豆，又炒了4个菜。

酒桌上刘保明一直乐谈与李强的老亲戚关系，并夸奖自己说我年轻时外号南霸天，文化大革期间保住了弟弟刘忠厚的村小学教师岗位，使弟弟得以后来转正成为公办教师，现工资1千7百多！饭后回返站上，王志坚下午没来。晚上到镇计生委值班时李小明向王志坚作个汇报，王志坚又指示李小明这几天用心找些熟人去放几个二胎计划外。李小明说不怀了孕的舍不得交钱啊！

17斤奶奶倒涮锅泔水浇刚移栽到院外的南瓜秧，因泔水中有几个饭粒，有只麻雀练着形意拳步法基本功跳过来啄食，恰好有一只路过的狗看到泔水里有一小块白白的脆骨头儿，过来捡拾，结果把某一粒米给弄脏了。麻雀生气了，朝着狗的眼珠就啄了过去。

狗幸亏夜以继日地练习狗拳，功夫到家，一个闪通背躲开了去，然后反击，用说不准带没带狂犬病菌的狗牙就咬了过来。麻雀连鼻子眼都被吞进狗嘴里了，急忙施展仿佛吴式太极拳倒撵猴的功夫，向后蹿飞了好几尺，然后把一束光子当树抱着爬，眨眼就爬到狗高不可及的地方，然后又站到一株毛白杨树的树叶上。

然后麻雀就开始喋喋不休地骂那狗，骂得不仅语言比文学网站一些女写手被骗进某些QQ群后码的文字要不回钱后生气后骂的“手榴弹遇到你后会自爆”之类的语言更狗，骂声也非常动听悦耳。那狗拙嘴笨舌的，只会骂“忘”、“忘”。它的意思好像是说，你骂的话我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根本不记住，快听快忘，所以我才不生气呢，你累死活该！

“谁惯得这只麻雀啊，怎么脾气这么大啊？”17斤奶奶纳闷道。麻雀盯紧了狗的行踪，骂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

“谁惯得这只麻雀啊，怎么脾气这么大啊？”贺雨洁的奶奶也来跟着17斤奶奶纳闷。

次日胡屯计生站求助，让王志坚派人伴他们去刘庄找一户叫刘金站的。到了村里，老将赵国红把大家领到了目的地。她知道刘金站的家门。进家后见这户没有北房，住的是南房。刘金站的妻子陈玉芬说让风水先生看过了，不能盖北房，以后得出去找地方盖。

问刘金站2胎有没有准生证，回答说有。但两口子找了一气又一气也找不出来。刘金站便又说那年把办证的钱交给六叔、老村支书刘六了，证给没给俺记不起来了，俺反正花了钱了，再让俺交钱，1块钱也甭想！赵国红说你不交清罚款天天来找你，你还过日子吗？刘金站说，我从吴庄来这儿倒插门，两边都不喜，混到这一步不容易，你们若是逼得我离了婚，杀你们计生委一个鸡犬不留！大家立即有点蹑手蹑脚，好像有网络小说《形意大豪李存义》中的形意大豪李存义的拳头般的杀人铁锤已经在隐形飞舞了。

还是大柿子树长的柿子大些，胡屯站来的黑铁塔般的高个子妇女大根胆就比一般的大些。他便苦口婆心地批评刘金站脾气不好，遇事急躁。与两个站长电话联系，都说耗在他家不准走。大根又劝刘金站去找老六，让他有证找出证来，没证去托托关系把事结了，玩命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别人也随声附和地劝。刘金站终于去了。大家便说一定是托老六花钱上的户口，而不是办的2胎准生证。李小明说他可能1胎就没证，所以2胎证也办不下来。大根说这推理对。

坐久了好累，李小明便扭头欣赏墙上的一幅画，是貂蝉拜月，贵妃醉酒，昭君操琴，西施浣纱。李小明说就西施干农活啊。赵国红笑了。刘金站回来了，说六叔说那事早记不不清了。大家便又向站长请示，站长说耗着别回来，给你们送饭。过会儿刘二壮给李小明打来电话，说你出来拿包子，我不能去家里，金站是我叔伯兄弟。饭后元泉国红拉李小明出去，说咱俩去找找老六。陈玉芬说你们可小心狗，村里人人都怕他那狗，过路的都绕道走。

两人去了后一听见狗叫就向后疾步溃退，然后在老六家的墙西北角上喊话和踹墙，又用砖头敲击，又用手机往家打电话。终于老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