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红说刘二壮你去看看，两人谈得怎么样了。刘二壮去了一趟后回来了，说两个人对面坐着，谁也不答理谁。

然后张尔厥走了。王志坚便又派人们去。

4人到达张尔厥家，张尔厥急了，在里面关大门，并嚷叫：“我用棍子抡你们！”他娘从前边老院的门口跑过来，说小子你别胡来！他女儿莲莲也喊道爸爸你别瞎闹哄啊！老太太从外面插了门，然后嚷生了孩子就有罪了！怎么就盯住他了？赵国红说谁让他一个子儿不交呀，你先交一股子！老太太说他若有能不交啊，他这两年光赶上事儿了。

大家铺着报纸坐在门口，隔会儿就敲门板拍铁环，跺脚惹狗吠。狗因为吃过饼卷，一看清是计生干部就会熄净怒气，象看到批斗对象是亲人就不念批判稿了。张尔厥到门口来过两次，高声问谁敲门了。后来就怎么敲也不过来了。19点半之后刘二壮给王志坚打电话，王志坚说撤回来吧。大家便撤离，临走往张尔厥家的大门上写满留言。赵国红写道：张厥马上到计生委，否则后果自负。李小明写道：张尔厥速到计生委接受处理。赵国红说人家他会写。刘二壮王桂梅也挥粉笔泼了粉笔面。回到站上向王志坚汇报一下，便下班了。

次日上午，王志坚派4人找了找别的欠帐户们，然后又派往张尔厥家。去了见大门紧闭，便到南巷口处的中干渠沿上坐着。那儿有几棵大树，杨、柳和泡桐，还有一棵榕花树。树南是一片小土岗，树北的路边横着一条细细的水泥管子。小土岗上有张尔厥的父亲的躺椅，躺椅前边有几口痰。赵国红请刘二壮把痰埋一埋，然后过去坐了上去。

这时一辆面包出租车开了过来，这儿树荫大恰好做车站，大家便与出租车司机聊天。有些路过的人向他们打招呼时，他们就故意地高嚷说找张尔厥呢！

中午王志坚又送来饼卷。

午后张尔厥从地里归来，先坐到这儿同他们聊会儿，说你们往我门上写大字报，要告你们！我媳妇跑了，你们帮我找！赵国红说你若把钱交上，俺们开车去给你接回来！张尔厥说你们对我造成了精神伤害！赵国红说你把俺们耗病了！张尔厥的母亲把儿子叫进家去，让他吃烙菜饼。4个人便商讨说耗着太难受，这法不行。张尔厥老院有个朝南大哨门，是进出大拖用的，能看见一只大黑狗拴在一个根深叶茂的工作岗位上，他们便故做拾砖头袭击的动作，引得狗一阵阵地吠嚎。

15点张尔厥从老院里出来，去往地里，叫也叫不住。他们便回站上去交差，汇报了情况。

次日王桂梅请了假，王志坚让剩下的仨人11点去张尔厥家。

他们11点出发，到街上包子铺吃了三屉小包子，三碗鸡蛋汤，然后赶到张尔厥家。

张尔厥不在家，两个孩子和外人家的孩子们在。他们进屋去坐。赵国红去火炕上躺下，又起来开电扇，莲莲便起来去关，两人便争执。赵国红终究开不成电扇。莲莲见了刘二壮却总是立即绽开笑容。

坐了一整天也没见着张尔厥回来。晚上告辞时又往大门上写满了留言，好象那是打开的QQ的聊天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