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国夺得摄像机后眨眼出了院子失踪了。张雁便开始嚷叫，说俺破房根烂房檐的，用得着你们给照相呀？刘二壮说你超生二胎违犯了计生法，现在抢夺办公物品又犯了别的法规。张雁说你有什么脸说我犯法，从前老聂在时你跟着少吃了少喝了？李小明便对她说道，给你们照相怕什么？张雁说不和你犯口舌，只有你像个好人。

王志坚蹲在巷子北头棉站南墙根下，用手机给黄书记打电话汇报。不久派出所所长与所里临时工小黑开车来了，转悠半天也没找着孙彦国，便走了。王志坚、刘二壮和李小明3个人便去派出所笔录。王志坚在小黑对面，滔滔不绝地讲述一些与本案无关的经历见闻，小黑说你干什么来了？小黑受王志坚传染也讲述自己麦收时耍威风，以瘦小身躯把外乡壮汉子赶出本村的闪光历史事件。做完笔录大家告辞。后来派出所比较用功，孙彦国掏了1万2，但所里光办案费留了7千。找完孙彦国去找黄永贵，他只交了6千了，要他起码再交1千。但黄永贵的老婆说6千有票，还交了1千没开票的，结论证也丢了，为这个俺们两口子光吵了，你们再来俺两口子就要离婚了。刘二壮说一定是上一任的站长老马收了1千元不开票后发给了他们假结论证，说老聂有的是假结论证，说老聂在李庄4年最少收黑钱2万元。

又去找张岭的南邻、李庄村卖鱼的李庆忠。李庆忠有个亲戚在外面做的官不小，给县委里主管计划生育的副书记打了电话。县领导便又把电话打给镇领导。他们便撤得象闪电做的两腿一样快。

又找一户叫李玉文的，大人耐心搪塞，户里的少女却急了，又哭又叫，说你们这么多年来没让俺家清静过，今儿来要二百，明儿又来要三百，没完啦？！赵国红说那是老计生站要的，俺们这拨人低于两千块钱不收。少女说两千？两毛钱也不给你们！再要跟你们拼命！不能惹孩子发火，便急忙撤离，并再也不来此户了。

再有一户是张尔厥，每次去找他他都马上来站上见王志坚，请求缓一段时间，每次都不掏一分钱。另有一户叫李奇的，给她送去了征收决定书，然后便忘掉了，好象那是一张废纸片。李小明却觉着那是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脸皮送了去的。

王志坚不在单位时大家也会坐着歇一会。说歇一会其实也是紧紧张张地忙碌着工作，例如给各村打电话问一下出生和新婚，以备月底写月报时用，还有上帐卡等文字性工作。这时李强就会过来捣乱，或用手里提着的拧紧着盖的塑料水杯子砸门，或用脚踹墙惊吓人，或用拳头擂击桌子，或用小腿砸**头上的木头。赵国红上厕所去，他就悄悄跟出去，将一个大坷垃扔进去，听见赵国红就在里边骂，谁这么缺德呀！这厕所是一间的，在计生站小院东北角上，男女合用，很不方便，一次李小明去上厕所，走到门口了，赵国红在里面突然站了起来，提着裤子喊：“小明你这是干吗呀！”

赵国红从厕所出来，仍骂刚才是谁干的缺德事儿，李强嘿嘿笑着，扑过去就抱她，当然是为吓她，她急忙躲避，不再骂缺德了，象李强这种人是越骂越涨能。

不攻击赵国红了，李强就过来，叫声哈，啪一掌拍在李小明的肩上。李小明就感觉肩部有点受伤。他知道李强是在练手臂沉力，虽被打得酸痛，就当不痛，心想谁让自己打不过他呢。他知道李强年青时在李庄乡派出所干过，当联防队长，虽然没文化，但不吃亏，而是正好沾了没文化的光，天天练武发愣玩，经常提着个电棒下村，谁要是惹他他就把谁当靶子练武术招法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