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瞬间让屋子里冷了场,似乎没人料到我会唱这一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太后淡淡的扫了姜贵人一眼,表情看不出喜怒,一旁的珍妃却开口了,“多日不见,姐姐还是老样子,倒是顾姐姐命苦,听说到现在都还下不了床呢。”
顾姐姐?她说的不会是顾依兰吧?想着,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主位上的皇上。
皇上原本一副看戏的神情,在听到‘顾依兰’三个字后,瞬间冷下了那张脸。我暗叫一声‘不好’,赶紧辩解道:“依兰姐姐向来身子弱,罪妇听闻民间有古方,说这是被鬼魂缠身所至。为了救依兰姐姐,罪妃这才命人做了那小人,每天扎它身上的穴道,在月圆之夜祭拜,好送走依兰姐姐身上的鬼魂。”
太后扬起眉,似乎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确实是有这种说法。”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我的身边多了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只见她屈膝而跪,望向主位那方,“臣女顾依兰拜见皇上、太后,祝太后寿比南山。”
皇上瞬间喜上眉梢,起身快步的朝顾依兰走去,一把将她扶起,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依兰,快起来。”
呃,皇嗣,看来投胎有望了。我差点高兴的跳起来,意识到自己废后的身份,这才强压住满心的欢喜,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永寿宫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荣华不愧是皇上的心腹太监,狗腿的搬来一把椅子请顾依兰入座。
珍妃冷眼看着,瞥了一眼坐在她旁侧的如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太后轻咳一声,以眼神示意皇上注意仪态,复又看向顾依兰,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依兰才刚刚坐稳,听到这句话,连忙起身,却被站在身侧的皇上给按下。
后妃命妇都在场,太后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道:“你身体不好,坐着说话便可。”
顾依兰点点头,与皇上对视一眼,这才缓缓答道:“臣女幼时便住进了李府,与皇后情同姐妹。臣女自丧父之后,便夜夜不得寐,府中的老人说臣女被恶鬼缠身,皇后娘娘便听了老人的偏方,用扎小人的方法帮臣女祛邪。说来也奇怪,每每用了这偏方后,臣女便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皇后向来善良单纯,不知此法又名‘巫蛊之术’,且被宫中视为禁忌,这才闹出了误会。”
这是在为我说话?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些不太适应,愣愣的望了过去。
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顾依兰的身材已发育得玲珑有致,肌肤胜雪,略显苍白,双目犹如一泓清水,气质清雅高贵,有种令人我见犹怜的感觉。
好一个病美人,我开始理解为毛赵煜放着满后宫的美女不看,一心念着此人。可是她长得那么瘦,看起来又那么弱,这能生出皇嗣么?
我一门心思放在顾依兰的肚子上,听人叫了几声‘李水心’也无任何反应,直到发现顾依兰看着自己,这才瞬间慌了神。
“皇上,太后,既然那只是一场误会,臣妾觉得是否该趁着今日这喜庆日子恢复皇后娘娘的位分?”
说话的是如嫔,当朝太师袁涛的孙女,有大周国第一才女之称。
我不由得挑眉,我现在的肉身与如嫔似乎并无私交,恢复了我的位分,她就多了个上司。小蕊曾说这女人从面相上看颇有心机,而现在却是这女人在为我说话,做了多年的鬼,小蕊看人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
珍妃冷哼一声,目光掠过我,最后落在了皇上的身上。
太后听如嫔如此一说,沉声问道:“既然有这层原因,你先前为何不解释?”
这话是对顾依兰说的,我抬眼望了过去,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顾依兰为何冒着欺君的罪责帮我圆这慌。
顾依兰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似是不知如何作答,我正为她捏冷汗,便听她身边的皇上接过了话:“母后,依兰早已通过李元帅将此事告知于儿臣,只是儿臣觉得皇后的性子过于单纯,想让她在冷宫里磨炼磨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