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如花微微颔首，心下已然决定速战速决。

“我此次前来，正是有桩生意要跟鸨妈商量一二。”

眸光闪了几闪，那老鸨心里迅速盘算，如今的怡红院已是昨日黄花。

便说是生机已断也相去不远，只是看眼前的如花，也是好人家的夫人。

若说要开妓院，实在有些牵强。

眨眼间，心思已然百转，说来道去，对于眼前如花的来意，她始终没弄明白。

“里边儿说，里边儿说。”

弄不明白归弄不明白，然而有生意上门还是要做的。

说着老鸨一脸殷勤的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见如花移步，这才又转头吩咐红莲。

“红莲，看茶。”

跟在老鸨身后的红莲顿了顿，一脸懊恼，早知道要干活儿，她就应该找个小丫鬟嘛！

不过为了节省时间，还是麻溜儿去了。

几人这才恍然，刚刚那个牙尖嘴利的姑娘，竟然叫红莲。

“鸨妈，我等此番前来，是想跟妈妈——买人。”

如花自是不会等着那杯茶，实话说，就算这茶上了，她也是不会喝的。

青楼妓院的，总要多多提防不是？

“买……买人？夫人可是说要给哪个姑娘赎身吗？”

老鸨被如花说得一愣，心道果真是个外行，哪有到妓院说要买人的？她这里又不是牙行。

瞥了老鸨那不自然的脸色一眼，如花淡淡地摇了摇头。

“买人。”

若说赎身和买人的区别……难不成……

老鸨瞳孔一缩，似是想到什么。

“难不成夫人看上的并不是我们这里的姑娘？”

微微皱眉，不得不说，老鸨不愧是老鸨，从这两个字便已经能略略猜出如花的来意了。

起码没有像红莲一样胡乱猜测。

见老鸨是个明白人，如花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姑娘是姑娘，不过是……额……不接客的姑娘……”

刚想说老姑娘，然而转念一想，似乎是不太妥当，临了又换成了不接客的姑娘。

“啊？夫人这爱好……还有点儿特别……”

猜测终归是猜测，当猜测变成现实还是有点儿出乎意料的感觉。

“这个就不必鸨妈操心了，不知是否能先让我看下人？”

既是决定速战速决，那些不必要的环节就被如花省下了。

“自然……自然……”

不过是略一踌躇，老鸨便应了下来。

以她的眼力，眼前的夫人断断不是什么愚人，与其装腔作势，倒是不如好好落个实诚，也能讨个好价钱。

“如此，便请鸨妈将年逾三十的姑娘都请出来吧。”

如花见她应得痛快，也知这怡红院如今怕是撑得辛苦。

“年逾三十？”

原本以为如花是要买粗使丫头，倒是不知竟是要买红过了气的姑娘吗？

“妈妈是做皮肉生意的，年轻貌美的姑娘家留着自己用也就是了。我不过是想买些人回去干活儿。”

话到此处，如花见老鸨脸上已有几分了然，隐隐还透着几分兴奋。

如花心里甚是明白，这笔买卖对老鸨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如今怡红院门庭萧索，便是将人留下也不过是做些粗活儿。

虽说已经走了不少，然而如今楼里还有不少从不了良的，卖不上价的。

如花并不挑剔，委实帮着解决了不少麻烦。

“那敢情好，不过夫人既是要看，干脆把想走的姑娘都叫上来吧。说不定哪个与夫人有缘，夫人若是看上了，将人带走就是。”

红莲把茶水端来听到的便是这话，连忙走了几步将茶水放在小几之上。

“诶，诶，我这就去叫人！”

不等如花发话，便一溜烟儿啪嗒啪嗒上楼去了。

老鸨顿时尴尬不已。

“让夫人看笑话了，如今楼里没有生意，一个个巴不得都去了。只说没个好去处，也没个营生，姑娘们心里都苦，红莲也是好意，见你要买人便去喊了。”

“不打紧，平日看姑娘都是要银子的，如今倒是占了姑娘们便宜。”

如花有几分明白怡红院为什么不红了。

有没有好姑娘尚在其次，就老鸨这心，也确实不大适合经营妓院了。

试问哪个妓院不是指望将姑娘们榨干了的，偏生她一出口便是姑娘们没有个好去处。

单凭此处，便能窥见，这老鸨确实有几分良心的。

“夫人说笑了。”

……

许久，红莲这才带着一众姑娘下来了，说是一众，不过一二十个。

小到二八年华，大至三十四岁也是有的。

只是看到那一个个对着自己搔首弄姿的姑娘，如花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