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熙彦自发接了班儿,杨三郎自是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刚刚那一番斗智斗勇,他虽也处处挖坑,然奈何杨三郎早有防备,也是滴水不漏。
怎料这会儿竟是他自己一脚踩进屎坑了,走了一步臭棋!
“噢?那诸葛长青竟是逼婚?不过我怎么听说杨二郎公子与林小姐素有婚约?莫不是我听岔了?”
眉角儿微微上扬,似在质疑杨二郎话里的真实性。
到底是上位多年,对下边儿的心思拿捏惯了的。
不过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逼得杨二郎赶紧表了衷心!
“大人莫要误会。我本身份低微,家境贫寒,那林大人如何肯将自家掌上明珠许配给我一个落魄书生?当初所议,也不过是将林小姐的丫头认作闺女,又指了给我罢了。这,还是看在三弟的面子上。”
啧啧,这一脸委屈,再配上这一席话,竟是将他与林馨彤在牢山无媒苟合之事全然揭过去了。
更不要说他,杨二郎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如花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每一次见到杨二郎都得刷新她的三观。
这般空口白牙说胡话,竟是将后山范翠花母子置于何地?
难不成竟是将自己当成死人吗?
不过龙狐狸做事向来一套儿一套儿的,自己当初一个不察还差点儿钻了他的套子。
眼见杨二郎利欲熏心,这会儿已然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既是如此,那诸葛长青又缘何逼着你娶了那林家小姐?莫非那林家小姐粗鄙不堪,竟是连个丫头都不如吗?”
龙熙彦说着便是一声嗤笑,之前倒是讨厌林馨彤讨厌得很了。
这会儿见杨二郎如此,却又觉得便是林馨彤那般女人送给他,也是让他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这倒也不是。只是我与夫人成亲在先,与我甚是相得。纵那林家小姐国色天香,又如何能动我半分?”
杨二郎一脸大义凛然。
“如此看来,杨家二公子倒是长情之人。糟糠之妻不可弃,以杨二公子这般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之人,方可称为大丈夫!国选良才,如杨二公子这般,合该优先录取。”
龙熙彦这话说得杨二郎越发心痒难耐。
“大人抬举了。我若当真‘威武不能屈’,又怎会沦落到这种下场。”
说着杨二郎便又叹了口气。
“这种下场?莫不是其中还另有隐情?杨二公子不妨慢慢道来,说来我倒是对杨二公子的遭遇颇为同情。”
龙熙彦微微皱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说来不怕大人笑话,那林家小姐平素不知检点,大婚之前便已元阴已失,街头巷尾流传的尽是这位小姐的香艳故事,说来着实难堪。更不必说这位小姐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一天一夜,做得尽是不可描述之事。此事着实是小子心头一块巨石,除之不得。偏生上有诸葛公子恩威并施,后有岳父大人苦苦哀求,小子这才不得不应了……”
杨二郎闭了闭眼睛,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
“哦,原来如此……,这支簪子,杨二公子可是认识?”
说话间龙熙彦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木簪来,上面一朵牡丹开得甚是艳丽。
杨二郎抬头一看,眼睛募得一缩,心中大惊。
“这……不知大人何处得来此簪?这簪乃是木簪,不似大人这般尊贵之人持有之物……”
睁着眼睛说瞎,杨二郎一脸淡定从容。
实则心里已是惊涛巨浪。
这簪乃是他当日为了向林梓栩表明自己对林馨彤的真心之时特意拿将出来的。
今日怎会出现在眼前这位大人手上?
心中一个念头倏然闪过,然而,他又如何肯信?
眼见情势一片大好,推荐书信唾手可得。
这……
“昨夜从诸葛长青那里得了林大人的一封手书,里面洋洋洒洒尽是溢美之词,将你这个女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生怕不信,竟还将这小簪附在信上。不仅如此,这位林大人甚是拿了自己的官位为你求情,想为你求一个恩典。如今看来……,这位林大人,对你误会甚深……”
龙熙彦一字一顿,甚是清晰。
这下不仅杨二郎睁大了眼睛,就连在场几人也一脸恍然大悟。
无怪龙熙彦今日如此反常,竟有此事打底……
只是可怜了林梓栩,思及他往日所为,今日待杨二郎如此……
着实可怜……
“大人,望大人明察,小子所言句句属实,那贱人当日与人共浴,翻云覆雨之事,小镇之上无人不知啊大人!”
杨二郎顿时一脸惊慌。
“住口!”
却是龙熙彦一脸愠怒一脚将杨二郎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