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微微一笑，面露缅怀之色：“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年秋末的傍晚，晚风微凉，天空中弥漫着血腥气，我就站在海边吹风，脚下遍地尸体，有敌人的，有兄弟的，你知道我当初想做什么吗？我想饮弹自杀”

此时，只怕姜山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叙述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神有多么痴。“那时候的我刚杀完人，满手血腥，而上天却像是有意抓弄，在我扣动扳机的准备自杀的时候，手枪的子弹空了。所以从那一刻起，我便决心要复仇，老天都不让我死，肯定就是想要我为兄弟们报仇。”

叶小钗面无表情，继续给姜山上药。

“而这基业方程式和我兄弟的死有关，找了那么多年，我总算是找到了。”姜山呵呵一笑，语带轻嘲。

叶小钗还是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姜山奇怪的问。

叶小钗转过身去，拿起一件白大褂丢还给他。“穿上。”

姜山乖乖穿上衣服，不敢再说话了。虽然叶小钗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姜山总感觉她不太高兴。

“所以说你要报仇吗？”就在姜山抓摸不透叶小钗为什么不高兴的时候，她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姜山苦笑：“你觉得呢？是你的话会报吗？”

“嗯。”叶小钗点了点头，却冷笑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的那些破事感兴趣吧？”

苍天为证！姜山确定自己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不感兴趣问个球啊！成心消遣人吗？

“问你话呢，耳聋了吗？”叶小钗刻薄的道。

“报！”姜山沉下脸来。

“傻.逼。”叶小钗来了这么一句。

“……”姜山有种骂娘的冲动，这女人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跟吃错药似的。从他坐在这里开始她就开始冷嘲热讽，时不时还骂上一两句，真把自己当孙子不成？

“那我要是不报仇呢？”姜山问道。

“那你也是傻.逼。”叶小钗回答。

“为什么？”姜山怒了，报仇是傻逼，不报仇也是傻逼，合着我就必须是傻逼了？

“你别误会，我就是想骂你，和你报不报仇无关。”叶小钗给出自己的解释。

姜山有种想要掐死这女人的冲动，自己都已经这么惨了，不安慰就算了，还落井下石，还是不是朋友了。

“这是这一次的诊费，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结一下。”叶小钗递过来一张单据。

“什么诊断费？我都没让你给我诊断啊。”姜山没了，自己根本就没看病好不好？

“进了黑心诊所就要掏钱，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叶小钗冷笑。

姜山看了一眼上头的数字，顿时大惊道：“为什么是四十万？以往不都是十五万看一次吗？”

“因为你让本小姐不高兴了。”

“哪有？”这姜山可不认，明明是你把气得我死去活来好吗？

“我说你有你就有，别试图和女人讲道理，女人从来都是没道理的。”叶小钗双手环胸，冷冷说道。

“马勒戈壁的。”姜山小声嘟囔一句。

但即便他极小声控制自己的音量，却还是落入了叶小钗的耳中，叶小钗眉头一挑：“五十万。”

“为什么又五十万了？”姜山怔怔出神。

“因为你在我的诊所里骂脏话了，我的诊所里头不许出口成脏，违者罚款十万。”叶小钗哼道。

“你别懵我，以前怎么没这规定？”姜山记得很清楚，根本没这规定，毕竟叶小钗的病人大多都是道上混的，既然在道上混的那哪有不说脏话的？

“今天刚立的。”叶小钗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靠！”

“六十万。”

“这也算脏话？”

“我说算就算！”

“你这是敲诈！”

“是又怎样，我这是黑心诊所，进来之前你就应该有被宰的觉悟。”叶小钗大概是打算和姜山杠到底了。

“好好好，你厉害！”姜山收拾衣服便往外走：“我去处理一些私事，诊费先欠着。”

“没问题。”叶小钗很大方的同意了，可却补上一句：“念在大家都是老交情的份上，一天算你一分利好了。”

正在跨门槛的姜山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六十万的一分利是六万，一天六万利息？你还真是不贪心啊。

黑心诊所，真是名副其实的黑心。

不过姜山也懒得和叶小钗计较，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