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针锋舌辨(1 / 2)

余易秋言罢,浣衣局的掌印和管事也双双来向皇上告公主的状,皇后也跟着佐证道:“陛下容禀,月桂公主所做之事,臣妾也是亲眼所见。”

皇上压根而就没瞧上余易秋,若非皇后当初说情,殿选时也不会留下她的牌子,此时听了她的哭诉,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下她的脸,见果然伤得不轻,脸上几道抓痕颇深此时已渗出血来,甚至险些伤到眼睛,再看她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得不就势安慰了两句,易秋为得到皇上怜惜,顿时哭得梨花带雨。

皇上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快让太医院派人来给她好好医治一下,若留下疤痕可就不美了。”转面对月桂怨道:“人人都在告你的状,看来公主的罪过的是确不轻呀!你又有什么申辩的话没有啊?”

月桂上前一步,浅施一礼,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说道:“父皇,他们说的的确没错,女儿敢作敢当,既是我做的,认了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们只说了本公主的不是,怎么不说我为何如此呢!”

在皇上看来,公主殴打自己不收待见的小妾和损毁了些被单衣物,都是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此时见她理直气壮地样子,笑问道:“哦!这么说来,你如此地胡闹还有道理喽?那好,朕就让你说说看,理由是什么呢!”

公主可不像凝香之流每说一句话都会考虑良多,听父皇许自己辩解,便毫不含糊地将殿选时,凝香如何不小心得罪了余易秋,余易秋又是如何得理不让人,当众不依不饶地羞辱凝香和莹露,幸被梅儿及时出手解围,从此双方结下私怨,以至于后来才发生了余易秋趁皇上、梅儿不在,故意找茬儿刁难,恶意报复,还险些将凝香毒死在慎刑司狱中等等一系列恶行,统统向皇上讲述了一番。

公主陈诉时,余易秋两次想要打断话茬为自己辩解,都被皇上出语喝止了,她心里又气又怕,直朝皇后使眼色,皇上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公主最后说,自己方才不过是救人心切,这才大闹了浣衣局,抓破了余易秋脸的,这些事和凝香等人没有一点关系,自己甘愿领受责罚,请父皇明断。公主一口气讲完,逸芙和莹露都挺身而出来为凝香佐证,凝香想起自己所受的苦楚,不禁眼含泪光,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皇上听完,心里已有了计较,正琢磨着如何处置才能令两方都心悦诚服时,见皇后上前一步朝皇上施礼道:“皇上,公主所言并非亲眼所见,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而莹露、逸芙两个都是珑答应的挚友,证词更不可采信!当日,珑答应冲撞余常在,此事我的贴身侍女卯儿曾亲眼见过,卯儿与两边均无旧交,因此足可以证明余常在绝非恶意刁难,就算事后余常在有什么处置不当的地方,那也是珑答应有错在先,决计轮不到月桂公主来断案动粗啊!余常在的位份虽不高,可总是公主的长辈,公主殴打庶母,这简直太不像话了,请皇上圣裁,还余常在一个公平!”

在古时,奴仆被分到主子名下,往往会另起一个名字,“染冬”是皇后入宫后,与其他三个丫鬟同时另赐的名字,其原名叫姚玉卯,小名卯儿,是皇后唯一一个自幼为伴的贴身丫鬟,亲疏非比寻常。

月桂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听皇后娘娘说自己才说的话不可采信,心里有气,忍不住还想站出来多说几句,被凝香拼命拉住,示意她万万不可顶撞中宫之主,否则有理也变理亏了。民间越级告状,不问情由就要先承受杖责之苦,挺过去没死的,才允许开口伸冤,因此民告官或下告上,和自寻死路几乎没什么区别。

皇上听了皇后娘娘一番避重就轻地抢白后,心里不由得暗赞了她的伶牙俐齿,一时竟也不知如何答复才好,只得微微点了点头,后将目光向场中环视了一周,跳过余易秋,最后定格在凝香身上,出语问道:“珑答应,人家怪你以下犯上,罚你到慎刑司受过,以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倒是来说说看,真相到底是什么呀?!”

凝香由莹露扶着向皇上、皇后圣驾深施一礼后,挺身说道:“回皇上的话!此事由嫔妾来陈诉或是自辩,怕都是不合适的!只因无论嫔妾怎么说,旁人都会觉得我是在偏袒自己,如此说来又有何用?!”

皇后听她话锋直指自己,心中微显不悦,可因皇上在此,不敢怎样,只是用手帕掩面轻咳了一声。染冬见状忙过去帮着紧了紧衣领。

皇上微微一笑,心道:“此话不错!”后稍作迟疑,下意识地抚弄了一下手掌上的翡翠念珠,因问道:“是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可让朕为难了,那你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还原真相么?”

凝香额首诚然道:“皇上容禀,殿选那会儿,嫔妾与余姊姊发生口角,当时众目睽睽,想必常在也不会否认吧?!至于在延禧宫里发生的事,究竟是常在伺机报复,还是嫔妾无意冲撞,事发之初只有嫔妾和常在两方人在场,染冬姑姑也是后来才见的,因此也不能算做证人,此事若是由双方各执一词争论起来,怕是包青天再生,也难断是非,至于公主所犯的过错,也由嫔妾而起,因此嫔妾斗胆,与其让皇上在此左右为难,不如就让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