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一块块一寸寸的轻轻捏了起来,虽然手法特别粗糙,有时还捏的他很疼,但是柯莱没有出声,只眯起眼静静地感觉着,嘴角忍不住越勾越高。
两人的脸就挨在一块儿,一旁晕来的灯色照出唐屿立体的侧脸轮廓,额头鼻子嘴唇下巴,比柯莱见过的任何雕像都还要俊美,且精致。
只是这俊美的脸一转过来,见了柯莱的眼神,便眉眼一凛,不乐意地对他说:“不许笑。”
“为什么?”
柯莱不受威胁,依然笑得恣意,目光因为疲劳而显得有些迷离。
他这么问,但是唐屿却不回答。
“唐屿……”柯莱低低地叫了一声。
唐屿沉默地看着他,在缓缓凑近的柯莱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柯莱的眼睛特别美,在这样的昏暗里反而显得水光潋滟,全心全意地望着眼前人。
“谢谢你……”
柯莱说出了这几日一直放在心里的话。唐屿的出现,唐屿的坚持,唐屿的自信,唐屿的能力,几乎拯救了两难中的柯莱,拯救了他们柯家。没有他,现在的柯莱或许还处在茫然中,亦或是自责中。
“真的谢谢……”
柯莱真诚的话语消失在了两人相触的唇间,他吻得特别轻也特别柔软,本只想轻触即离,表示他浓浓的谢意,却在退后时被唐屿追着过来又重新吻住了。
唐屿的吻也没了上回的急躁和凶猛,反而透着一种缱绻的温柔,他轻|含|着柯莱口的唇瓣,又辗转着探入他的口中,添了添其内软嫩的皮肤,在他舌尖吮|吸了两下后就蓦地退出倒回了枕头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连他离开时鼻息间那深重的粗喘都不过只是柯莱的错觉一样。
柯莱看着背过身去的唐屿,无奈地抿抿嘴巴一笑,然后合上了早就沉重不堪的眼皮。
待身后人的呼吸彻底平缓,唐屿才又看了过来。他先起身轻手轻脚地将绑在柯莱腿上的绳套解了下来,然后又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确认没有发炎后,再试了试对方的体温,这才重新躺了回去,一手则充满保护性地环在了对方的腰上,以免柯莱夜半又胡乱翻动起来。。
黑暗中,唐屿凝视着身边的人,一如那时在琉山脚下的民居中,只是他的目光比那时少了几分疑惑和审度,更多了一种压迫和占有……
……。
这一晚,柯莱其实睡得很不安稳,他一直没有和人同床的习惯,以前交女朋友时也极少和对方一起过夜,他睡姿倒不是不好,而是习惯了宽敞的空间,身边一旦有人总让他觉得压抑。
偏偏这一晚他的床|伴就跟个睡袋似的牢牢禁锢了他的行动,柯莱好几次想翻身都被环在他胸口仿若铁环般的手臂所困,柯莱睡得是又累又闷,茫然间不停地做梦,一会儿梦到自己在手术台上被唐屿用针扎,一会儿梦见自己掉坑里了被唐屿用雪埋了,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躺床上被唐屿压在身下……
唐屿唐屿唐屿,全是唐屿,显然这丫带给他的阴影颇深。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柯莱终于觉得身上轻了些,混沌地张开眼,柯莱看见唐屿坐起身正在整理衣服。
柯莱动了动一晚上被对方压麻的腿,困顿地问:“几点了?”
唐屿说:“六点半,起来去洗手间。”穿刺病人在术后一定要多喝水,以便可以将体内的造影剂早日排出,唐屿不得不盯着对方。
可是对柯莱来说,管天管地,管人睡觉,现在还要管人撒尿,有些起床气的他猛地睁开眼,难得将不爽都表露在脸上,和唐屿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眼神拉锯,然后成功败下阵来。
比瞪人,他真不是这目光犀利的家伙的对手。
一番讨价还价,唐屿最终答应对方不进门,但是洗手间的门也不许关,万一柯莱又摔倒了,这责任他自己可没法付。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被人看和被人看着上厕所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特别是对一个好面子的人来说。柯莱站到那儿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压力。
唐屿见他磨叽,烦躁地说:“你放心,我没兴趣欣赏。”
既然如此,柯莱也没再扭捏,一咬牙,掀起衣服解决了起来。
待完事后,他被唐屿架着回了床上。
见柯莱的神色有种魂不守舍之感,唐屿忍不住道:“怕什么,绿色是正常的。”
柯莱一怔,立马回头抗议地看向了他。
你不是说没兴趣欣赏吗??!!!!
二十四小时没到,柯莱仍旧必须卧床到下午,这儿洗漱用品十分齐全,于是唐屿一番整理,又把柯莱安顿好后,当先离开了。
顶楼病区的每个病房都有两位专属的护士,按理说柯莱这一晚必定是需要人随时观察监视的,不过昨日就接到不用陪护的指令,护士虽觉奇怪,但还是金日一早才准时候在了门边。
却不想,门一开看见得就是他们的唐主任款款而出。
唐屿手里拿着自己的外套,扫了眼一旁的护士,忽然道:“白煮蛋,牛奶,小蛋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