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从作说开始(1 / 2)

“什么事?”云霁有些奇怪,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将军,没理由召见自己一个小兵。侍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云霁整理了一下,只得去见陈博涉。

他屋里的人已经散了,沙盘上插了好几个据点的旗帜。旁边的盘子已经空了,饺子被吃了个干净。

“把盘子撤了。”陈博涉道。

原来只是端走盘子而已。云霁舒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太多心了。

但手刚刚伸出去,还没碰到盘子的时候,便被陈博涉抓住手腕,翻了过来,手心朝上。

“你手上这个疤是怎么来的?”陈博涉问。

那道疤是初见陈博涉,为了防止自己失态,他故意打破了茶盏,用瓷碎片在手上深深地划了一道。让疼痛的感觉去转移他见到陈博涉,便不由自主地泛起的燥热。

“幼时顽劣,爬树……不小心划伤的。”云霁只能随口编了个理由。

“这伤口却不像是木刺的划伤。”陈博涉看着那伤口齐整的边缘,“倒像是利器所伤。”

云霁用力拽回了手,“天色已晚,我把盘子端走,不妨碍将军休息。”

他端着盘子转身要出门,陈博涉却一个箭步挡在了门口。

“我让你走了吗?”

云霁有些烦闷,陈博涉很明显是大概猜到了什么,却又不说破。就这么猫捉耗子似的跟他玩,还用长官的语气责怪他。

“方才失礼。”云霁退后了一步,“请问将军,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陈博涉的嘴角略微上扬,“报一下你的出身、年龄、籍贯、现在正在训练什么。”

云霁有些气恼,这个人真是贼坏贼坏的。

明明知道了什么,也不捅破,就是等着听他编,看他怎么圆谎。否则一个大将军怎么会突然抓住一个小兵的手瞧?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拦着他?

亏得他还担心得不得了,怕陈博涉遇刺,怕陈博涉过得太苦。结果这人非但没有一点儿收敛,还这么不知好歹地为难他,一副猫儿偷了腥的样子。

云霁强忍着火气,开始编出身,什么若安城下塘里的文家,什么家中兄弟三人,一人早夭,和萧贵是表兄弟……

编了一通之后,陈博涉又开始详细地盘问。

云霁终于忍不住了,将盘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将军有话就直说。”

陈博涉眉眼之间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越走越近,伸手摸着他的脖子,又顺着摸到了下颌面具的边缘,微微掀起了一个角,“我看先生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装了。”云霁赌气似的地泄了底,投降。这个人太狡猾了,戏真是没法儿演。

陈博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手指挑开了他的面具。

见陈博涉执意要撕,云霁急忙抓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你粗手粗脚的,又要弄坏了。”

陈博涉没强求,云霁顺着方才被揭开的边缘,小心翼翼地伸了手指去将粘合的部分揉开。

一张面皮被徐徐揭下来,面皮后那张漂亮的脸慢慢出现。先是左半边脸的一小块白皙的皮肤、紧闭的眼睛和颤动的睫毛,然后是挺翘的鼻子……

陈博涉怔怔地看着,尽管已经被惊艳了一次,但再看还是那么美。

既美得脱俗,恍若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又有些媚,像是书里描述的那些魅惑人心,吸人精气的妖精。

“先生……”陈博涉的嗓音变得低沉,情不自禁地再次抚上云霁的脸,“你好美。

云霁低下头,轻轻推了他一把,“我去洗脸。”

他怕跟陈博涉对视,因为那人眸子里面涌动着的情愫,犹如滔天的洪水。已经快要溢出来,将他淹没了。

“我去烧水,外面冷,先生就别出去了。”陈博涉收回手,转身出门。门一开,冷风扑面。

*

陈博涉去厨房拎了一壶热水,厨房里打盹儿值班的仆人顿时鸡飞狗跳。回来的时候,他见云霁正拿着挂在墙上的那张旧面具在端详着。

“没想到你捡回来了,还留着。”云霁摩挲着面具,已经干了硬了,刷上去的赭石色也褪了。

现在这个面具真是尸体的样子了,一点儿活人的气息都没有,颇为骇人。陈博涉挂在墙上,一晃眼便能看得到,也不害怕。

“都两年了。”陈博涉将热水倒进铜盆里,“但我觉得你一直都没走,肯定会回来。”

“是啊,我是没走。我是鬼又不是人,我就缠在你身边,你怕不怕?”云霁接过陈博涉递上来的帕子,沾了水,开始擦脸。

陈博涉从背后环住了他,气息越来越近,“真是鬼就好了,我让你天天缠在我身上,天天用阳气喂饱你。”

云霁听着这话,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陈博涉变本加厉地舔上了他的耳垂,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你要是鬼啊,我就让你离不开我,哪里都去不了。见不得光,也见不得人,每天只能看见我一个,只能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