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歌叹了口气,望着夏霓裳寝宫的方向,想着她刚才落寞离开的背影,始终还是没有勇气再去找她。
或许,自己来找她,原本就是不被允许的。再或许,自己和她之间,始终就是没有缘分。
月夜歌想起自己前日路过大佛寺和一个高僧的对话。
月夜歌问:如果遇到可以爱的人,却又害怕不能够把握怎么办?
高僧回答道: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的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数还是缘分。
高僧的豁达心胸,月夜歌自问不如。所以,他始终还是在世俗中徘徊,不能鼓起勇气前进一步,也不舍得后退一步完全放弃!
眼瞧着两个男人都消失在了原地,夏霓裳才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清凉的泪水顺着脸庞悄然滑下。
只有天才知道,在刚才,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从月夜魅的怀中起身。听着他们的对话,夏霓裳还有一丝奢望,奢望在月夜魅的心里是有自己的存在的。
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就连转身的姿态,都是那么坚决。
无助的滑落在地,任由泪水将衣衫浸湿。如果爱上一个男人便是如此的心痛,夏霓裳宁愿,自己绝情绝爱。
哭了许久,夏霓裳起身,仰望着天空逼着自己把泪水收回去。她知道,就算自己哭干了眼泪,也不会有人帮她擦泪。
目送夏霓裳回到寝殿内,一身明黄色服饰的月夜魅才腾身离开了。自己,从来就放不下她。只是两个人从一开始的误会,便注定了两个人心中那解不开的结。
第二日,夏霓裳还是一如往常一般的在院子里养花种草。月夜歌还是一如昨日一般出现在了重华宫的院子中。
只是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她也知道他在看着她,因为他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他看着她旁若无人的微笑,一丝不苟的替花草剪去枯叶。心中的温情便一点一点的消散,就算是守着如此单调枯燥的日子,她的脸上也始终洋溢着微笑。
莫非,他的感觉是错误的?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站在她的身边絮叨。说他这次出门路过了芒砀山,去了千佛寺,还遇见了一位高僧……
她微笑着听着,时而不时的抬头看他一眼,似乎两人如此的默契,已经相交多年。
许久,夏霓裳扬起笑脸,道:“夜歌,觉得我的园子如何?”
月夜歌点头微笑道:“很不错,若不是亲眼所见,定然以为是出自巨匠之手。”
夏霓裳声脆如铃,笑声飘荡在空中,道:“夜歌,你可真会开玩笑呐。我不过是随手摆弄一下,哪里有夜歌说的如此厉害。可是夜歌,你不觉得我这院子中少了些什么吗?”
月夜歌环视了一下周围,皱眉道:“满目青翠,充满生机,夜歌并不认为少了些什么。夜歌愚钝,还请霓裳直言不讳。”
夏霓裳嘻嘻笑道:“我有一个小忙,想要请夜歌帮忙。不知道夜歌可愿意呐?”
月夜歌拱手道:“既然是霓裳的要求,夜歌定然全力以赴。哪怕是想要夜歌的项上人头,夜歌也可拱手相赠。”
夏霓裳噗嗤一笑,道:“我若是要了夜歌的项上人头,只怕不知道有多少美人的芳心就此碎了呐。夜歌不想要命了,霓裳还想留着命看花开花落呢。”
夏霓裳眸间的灵动深深的刺伤了隐在暗处的月夜魅,似乎,只有和月夜歌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有如此的灵动。而月夜歌的柔情,也只有在和夏霓裳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如此的熠熠生辉。
站在离他们如此近的距离,月夜魅也觉得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夏霓裳那样灿烂的笑容。也自己也永远给不出如同月夜魅那般似水的柔情。
犹豫再三,他还是不忍心打破夏霓裳难得的笑颜,缓缓的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感觉到身后那抹凌厉的目光消失,月夜歌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扯开了。笑眯眯的道:“夜歌的眼里,全世界的美人,都及不上霓裳的倾情一顾。若是霓裳肯为夜歌展颜,夜歌只愿有霓裳相伴。纵使金山银山,高官厚禄,也抵不过有霓裳相伴。”
月夜歌目光灼灼,盯着夏霓裳逐渐凝固的笑颜。
“夜歌,这话,可不是浑说的。我,是你的皇嫂。”夏霓裳有些心慌的转过身去,月夜歌眼神中的执着告诉她,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而夏霓裳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告诉她,她心里也并非是对月夜歌没有感觉。可是若要她就此离去,她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想要成为皇后,手握后宫凤印的独一无二的皇后。那样,她或许能够找到她回去二十一世界的契机。可眼下,月夜歌的柔情缱绻又牵绊在夏霓裳的心头,让她进退两难。
月夜魅那冰冷的面容和月夜歌温和的笑颜在她面前不停的变幻着,似乎,不管是哪一个男人,都有让夏霓裳放不下的理由。
夏霓裳不是一个长在深闺的女子,可是夏霓裳骨子里却有着十分倔强的骄傲。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