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慰曲(1 / 2)

次日,寅初,三点五分的样子,天空氤氲暗红涌动,宛如魔怪的腹腔蠕动不息,诡异瘆人。

妖娆烟雾下亮闪闪,轰隆隆闷雷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且妖异无端肆虐翻涌。

地面满目苍庚,颓垣断壁,硝火点点噼啪炙烧,撑起一小片夜幕,循声望去,大片区域黑漆漆,缕缕焦烟缭绕,杳无人迹。

突然,一片废墟下伸出一颗脑袋,黑不溜秋,若非那双深邃的眸子灵动生彩,轮谁也不会相信竟然是一个大活人,还是殉爆下完整无缺之人。

阳关眸子透着惊异,询视二十余米外的亚麻跌之人,殉爆地面竟然可以存活下来,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八格,快…”远处传来嚎叫声,脚步声清晰可闻。阳关本想上前查看惨呼的亚麻跌,顺便了结他罪恶的一生:“算你命大,下次可没有这么好运,饶你一命。”

阳关喃喃自语,爬出地下水道向侧边庭院闪挪,余下一双惊恐与愤恨的眼神,犬养一郎听到、也看到了兴风作浪的罪魁祸首。

然而,他无可奈何,声带已发音不全,含含糊糊,愤恨激起血液汩汩流淌,一双死鱼眼死死地盯着那道背影,惊恐、不甘、愤恨…

阳关不知道犬养一郎就是亚麻跌,否则一定会为此行画上圆满的句号,可惜一时心软放过了丧心病狂的人渣。

命运总是令人无奈,不是冤家不聚头,偶尔也会发生类似匪夷所思之事,令人嘘唏不已。

不过,就算阳关宰掉犬养一郎,也不会有一丝复仇雪恨的解脱感。因为犬养的畜生已面目全非,所以杀掉也只是碾死一只蚂蚁,稀松平常。

“八格牙路,快,救人,唯一的活口不能死,快!”少尉暴跳如雷,叽里呱啦的咆哮。

“嗨依!”两名日本兵小心翼翼的展开救援,犬养一郎极力表达,却被当作疼痛过度的反应而忽略,眨眼、动手甚至于指头写字,可惜没有人理会一个垂死之人的挣扎,直至昏迷也未能如愿。

“哗啦啦…”阳关却在百米之外的天井洗漱,美美地沐浴清凉的井水,一桶一桶的冲刷,里里外外感到愉悦爽朗。

缕缕热气与雾气挥散,阳关回归了久违的清爽,宛如回到那惬意的牧羊岁月,无忧无虑,融身于自然。

少时,他不经意间爬上两层楼顶,于屋脊上盘坐,取出纯金牧笛,缕缕笛音跳动着金戈妙曼的音符,悠扬、澎湃、激昂,传扬远方。

“铁蹄咆哮,硝烟冲霄,中华跌跤,壮志挺腰,高扬屠刀,英雄今朝…”

“亚麻跌”伤兵被担架抬往西南方向,从阳关眼皮子底下匆匆而过,犬养一郎的命运因此而改写。

“嗨,下来,八格,帝国损失惨重,你竟敢吹奏激昂之曲,死啦死啦的!”少尉非常恼怒,目露凶光咋咋呼呼。

阳关睥睨了一眼,没有搭理,自顾自的吹奏,引来少尉踹门,试图抓捕不听命令的曹长。运气有时候很管用,阳关不经意地闯入士官住宅区,令少尉误解为自己人,躲过开枪射击之危。

“牧狼羔,恨漫霄,挥屠刀、痛宰日寇在今朝,奋力抛、殉爆盛宴乐滔滔,慰同胞…”

牧曲激昂演奏,令人热血沸腾,只不过此时此刻对于小日本来说异常刺耳,可谓是在伤口上撒盐,血淋淋的羞辱。

少尉怒不可愈,急匆匆的闯入庭院,并向屋顶攀爬,一双愤怒的赤眼几欲喷出火来,杀人的念头已渐渐滋长。

日本本土并非铁板一块,分激战与和平两派,阳关的行为无疑是和平派,在伤口上撒盐,令无数将士丧胆而逐渐失去斗志,少尉越想越害怕。

硝烟缕缕飘洒,焦糊味十足,不知何时,丝雨窸窸窣窣飞洒,清凉爽肺,可惜依然掩盖不了浓郁的战火味道。

“八格,滚下来,再不下来我就毙了你,快!”少尉气急败坏,五音不全,且不通中文,致使少尉听得心惊却茫然无知。

阳关微扬眉头,深邃的眸子透着蔑视,宛如看蝼蚁死前的表演,缓缓地收起牧笛,却引来贪婪的吞口水声,金灿灿,纯金牧笛太耀眼了。

“索格,把笛子上缴,我帮你抹平反动事件,快!”少尉一脸贪婪,双眼放光,不停地搓动着双手,浑身激动得颤抖不止。

阳关知道日本人贫富差异很大,等级奴役制度严密,饥寒交迫,再经舆论鼓舌弄唇渲染,直接促成浸华战争的爆发。

凝视因穷困所迫而盲目转变为穷凶极恶的少尉,阳关心里恶寒,缓缓地走下屋脊,带着一抹冷笑,浸略者沾满了血腥、不可饶恕。

“哟西,快快的…”少尉迫不及待,双目之中绽放出极致的铜臭气息,不过赫然而止。

阳关做了一个投抛牧笛的假动作,令小日本少尉慌乱了手脚,同时抬头仰望搜寻目标,待思虑感到被欺骗的时候一阵凉风袭面。

清冷浸身,顿时令他毛骨悚然,从未有过的惊惧泛起,汗水随着突然的紧张而狂飙,咔嚓清脆一声,脖子骨碎裂猝死,冷汗仅仅透出皮肤。

阳关出手如电,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