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在千米之外升腾,白色、暗红、橘红色的气浪撑破了夜幕,亮闪闪。
一朵朵蘑菇云在两下店房屋中翻涌,弹片横飞,砖瓦碎片乱流纵横无忌,每每淹没一两处喷吐的枪火。
**守备营正在炮火硝烟中奋战,从外围阵地转移到两下店街道之中,巷战抗敌,顽强不屈。
战斗打得很激烈,濑古支队在没有依托物的平原上进攻乏力,整体成u字形三面围攻两下店,仅留下南方一条出路。
冥冥之中透着一份诡异,依据情报显示,濑古支队完全可以压缩式地碾压两下店,围攻一个小时也拿不下来,太反常。
濑古支队担心伤亡过大,这显然有些说不通,鬼子兵完全可以借助炮火的掩护潜近两下店,近距离引导迫击炮定点轰炸,十分钟拿下两下店轻轻松松。
夜幕是一道天然屏障,在不开枪暴露目标的情况下潜入轻而易举,犬养的小鬼子却没有这么做。
阴谋,濑古支队一定在预谋一场战役,他们看不上**的一个营,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杨关屹立枯草地,左手持旋轮刀支撑身体,右手支起望远镜观摩战场,心思却在琢磨战局走向。
炮火传感,千米之外也受到波及,昆虫吓得蛰伏洞中,在大地按摩中惊悸,枯草在劲风中逆向摇曳。
紫灵犬仰起头紧盯前方,四肢卧地,身子骨靠在主人的左腿上,躯体伴随地动而律动。
阴冷的夜风不再冷厉,五十人的指挥部在周边忙碌,人人热汗浸身,驱散了雾霾笼罩,战前热身。
“报告零号,鬼子哨探防备森严,分队的兄弟们请求紫灵犬支援?”
通讯兵肃立草地,在敬礼中轻声报告,一脸汗水滚落在前胸的军服上,湿迹斑斑。
杨关放下右手中的望远镜,侧头瞥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左脚尖撩了撩紫灵犬的腹部说道:“去吧,兄弟们需要你帮忙。”
“嗷,嗷呜……”
紫灵犬很不满意,轻声叫唤抗议,用夜幕下发着幽光的眼睛盯着主人,继而转头摇着尾巴傲慢地离去。
杨关很无语,看着被杜鹃惯坏了的老伙计离去,眨眼间消失在草丛之中,忙不迭地支起望远镜观看,瞅它那长不大的小身躯在草丛中穿行。
“零号,我们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独立抗战而不闻不问?底下的兄弟们怨声四起,这种现象可不好啊!”
十八号凑近教官轻声提醒,一脸忧虑,瞅着犬养的小鬼子在眼跟前,处在枪口之下也不打,人人心存疙瘩。
“不急,再等等,各部的侦查情况未到之前按兵不动,谁爱嚼舌根就让他们敞开心扉的说,憋坏了身子骨不划算!”
杨关继续观察紫灵犬,不咸不淡地抛出一句话,心中也不爽,老子也想打,战局不明那是瞎打。
十八号张了张嘴,喉结涌动没有说出话来,猜不透教官还在等什么?放任小鬼子不打就是罪过。
犬养的小鬼子就在五百米之外,兄弟们一个急冲锋就可以打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再配合**内外夹击,胜利即在眼前。
难道濑古支队还能耍出什么花招,也不知道教官是怎么想的,战机失不再来。
他纠结地瞅着屹立不动的身影,衣角在风中呼呼晃动,整个人像是一个松树扎在田野上,不带一丝波动,这是心如止水的境界?
好在魏和尚溜进坦克部队,他若是在此地还不得吵翻天?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自己就是一个操心的命?
杨关若是知道他的心思一定会怒斥一顿,瞎操心,老子顾及整个战局不计小节。
思虑纷杂,眼神中的紫灵犬已接近鬼子哨探,两名鬼子南北蹲地、背靠背,另一名鬼子兵在二人背后的遮掩下传递灯语。
这种方式很隐秘,仅传出消息没有回信,犬养的小鬼子太谨慎、一定没安好心。
忽而,紫灵犬从三名鬼子兵的眼皮底下窜向南方,惊得鬼子兵齐刷刷地端枪戒备,但没有大呼小叫,估计吓出一身冷汗。
鬼子兵哨探彼此对视,嘴部开合不定,他们在小声地议论,殊不知三把刺刀在身后不远处晃悠。
三名士兵在紫灵犬的袭扰下展开摸哨行动,蹑手蹑脚,哈着腰,以脚尖走路,左手虚张在外,右手持刺刀正对前方。
近了,快,鬼子兵要回头,你们三个孬货,回来后老子练得你们半死不活。
杨关看得心神紧张,担心闹出动静出乱子,濑古支队的表现太反常,他猜测有阴谋。
视线中,一个鬼子兵转过身来,发现刺刀近在咫尺一愣,不经意间后退一步,撞在另外两个鬼子兵身上,乱了。
动手,在他攥紧旋轮刀焦虑地催促下,三名士兵点足腾身,在空中扬刀直插鬼子兵的咽喉,按倒在草丛中挣扎。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们成功了,好悬,三个笨蛋欠操练,就这水平还特么的嚷嚷着杀鬼子,差点意思。
杨关对三名士兵的表现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