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航弹从日机上脱落,借助惯性成斜航式,带着刺耳的啸音向目标飞坠。
烈日映照,航弹锃亮闪烁,伴随刺耳之音惊震了数百人的心神。
危险,教官您快躲开,求您了,快躲开啊!
一道道灰不溜秋的身影,遍体脏兮兮,以枪械支撑着身躯,脸颊如花旦,泪痕斑斑,双目惊悸地观摩,寄出一腔的情愫呼喊:“快躲开,躲开……”
风吹不浸,炮声无音,硝烟眯眼看不清,泪眼汪汪在担心!
模糊的视线中,一道人影遮挡了视线,该死的和尚,你还不快冲上去?
魏和尚何尝不想一步跨过去,跨到教官身前当下那枚索命的航弹,哪怕是挡不住也要死在教官前面、做哨探侦查地狱。
只见他麻溜地从田地中爬起,一只军靴遗落在一旁,裤筒上摔破了无处口子,躬起的背上滑落下一层尘土随风飘散。
抬手抹去两溜戒疤上的灰尘,用力过猛,挽起的袖口处扬起一阵尘土飞扬。
手脚在挥手中窜向前方,一步三米多,他还嫌慢,太慢,太慢了…快…
焦虑的他血脉喷张,促使一双宛如铜铃般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几欲暴突而出。
遍体惊悸,颤抖律动,零号,零号受伤了,那血液浸湿了半边身,该死的小鬼子。
不,零号,您快躲开,躲开啊!
他恨自己的腿太短,力量不足,为什么就跟不上零号,为什么?
“啊,快躲开!”
一声爆吼惊天地,汇集了他一身的功力,只盼零号可以听见而躲避航弹。
撕心裂肺的倾诉之音,洞穿了空间,惊扰了沉浸于突突射击的人影。
人影盘坐在地上的右腿猛力压地,身体前倾,左脚再用力踏地,促使身体向利剑出鞘一般急冲向前。
身在空中回旋身,扬声爆吼一声:“弹链!”
吐气开声,用力过大,促使伤口崩裂,血液汩汩流淌,他浑然不觉,洒下一路鲜红的珠落伴随气流飘落。
血流如注浸湿了破碎的军服,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也淋湿了一双高筒皮靴,滴答滴答滚路于地。
魏和尚疾窜的身体骤然一顿,攥紧了双拳,硬生生地止住了前冲的身躯,双脚在土地上滑行三米。
零号临行前仅抓起一挺重机枪,没有来得及顾及弹链上的子弹,子弹,弹链,弹链在哪儿?
思虑混乱,只因那枚航弹濒临落地,促使他乱了心神,静立田地观看零号飞跃的身影。
那道身影在航弹落地的一瞬间消失在眼中,躲,躲进了弹坑了吗?
“轰”
航弹爆裂而开,掀起一股漫天般的沙潮,纵横肆虐,弥漫了空间,遮挡了视线。
零号,零号起来,起来……
“哒哒哒……”
一串重机枪扫射的声息撑开了飞散的沙潮,喧嚣的空间,惊醒了担忧之人。
魏和尚不敢滞留,霍然转身,扯开嗓门爆吼一声:“急救包,急救包……”
边喊边向回跑,发现弹链弯腰一把抄在手中,旋身向回疾奔,零号,零号,您千万支撑住,您是战神,绝对不能倒下,不能……
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唯有救援充斥在身心,浑然忘却了日机还在天空上盘旋肆虐。
发挥失常了,一梭子子弹没有击中一架日机,促使仅剩下的三架日机拉升高空,继而俯冲而下。
地面上,魏和尚腾身窜进弹坑之中,惊悸地惊呼:“零号,您……”
“换弹,快换弹!”杨关怒视他触痛着面颊嘶吼,崩裂了伤口,遍体在颤抖中律动,唯独思维没有什么感觉。
魏和尚咬牙泪奔,不敢惹恼了教官而伤上加伤,忙不迭地更换弹链,内心在滴血,好像被尖刀一刀一刀地切割,很疼,很疼……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晚了一步?
受伤的应该是自己,是自己……
颤抖着更换弹链,双目却惊悸地盯着教官左肩上的伤口,血肉模糊,森白的肩头骨血染,零号该有多疼?
该死,该死,自己真该死,先前为什么要吵架而贻误了跟随的时机,自己该死啊!
自责的泪水滴落在发烫的枪管上,咝咝声骤起,冒出一阵阵白色的烟气随风升腾缭绕。
“咔”合上机顶盖换弹完毕,他颤抖着臂膀伸出手试图呵护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得面皮抽颤律动。
“扶住老子杀鬼子!”杨关咬牙切齿的喝斥,身体在颤抖中摇摇欲坠,疼痛直到此时才刺激着神经末梢,双手亦在发抖。
大敌当前,教官一心血战到底,魏和尚的思维清醒过来,虽然不忍心瞅着教官带伤杀敌,但是他更担心教官暴怒而血崩。
思虑电转,他随即附身在教官的左侧,弯腰搂住教官的腰,左肩扛起重机枪的枪管,仰头间才发现教官的左脸血流如注。
“哼,怂货,稳住!”杨关厉吼一声,双手把握重机枪,双目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