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所谓酒逢知已千杯少……小凌子在此以茶代酒敬上一杯,这个朋友,我交了!”
娇语生脆,是何等的豪迈,一袭雪锦嫣红,又是何等的妩媚。
九无擎坐着,看着他的这个丑姑娘,拎过两个小茶盏,举止利索的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跟前,一杯端在自己手里:“晏之兄,请!”
他怔怔的看着清茶,心头百味杂成,接过举杯一饮而尽。茶的清冽,在唇齿间流淌,似甘甜,又分明带着苦涩——他不能认她呵!
此时此刻,他多么的想将她拥入怀,想听她叫一声“熙哥哥”,可是他却不能那么做,只能听她俏皮的叫自己一声:晏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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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甚为愉快,两个人有说有笑,呃,正确来说,是金凌在说,也是她一个人在笑,“晏之”偶尔写上几句来回答,总的来说,相处的很不错。
后来,她想到了青子漪,有空便问了一句。
小丰过来收拾残羹剩饭,笑着替主子回答道:“子漪姑娘在客院,肩骨上受得伤,公子已令人处理好,无大碍。”
金凌笑着对“晏之”说:“幸好遇上你了,要不然,昨儿个还真是小人得志……对了,后来,龙域的那些人怎么样了?那两个神嬷功夫不错的……你一个就把他们全打发了?”
“不是我赶走的,是晏的刀奴将人赶跑的……”
晏之摇头,轻描淡写的写了一行字。
后又补了一句:“龙域的迷魂咒很厉害,以后自己小心些。”
金凌自然知道什么是迷魂咒,点了点头,心思有些烦,她原是不怕的,只是体骨余毒未清,又乱用真气,才会着了道儿。这个晏子能破了对方的迷魂咒,彼此素眛平生,能为了她而得罪龙域,金凌甚为感激。
天生的禀赋告诉她,此人对她的好,并没有其他目的。
可是这种好,来的极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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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金凌说她要去见青子漪,九无擎在前引路,两个相携而行,越过一座古石板小桥,桥的另一边是一座客院,走过一列茂密的梧桐树后,一幢极有韵味小楼出在现在眼前。
才上楼时,一个生的极为彪悍的武人急匆匆从里面退了出来,嘴上骂骂咧咧道:“这世上怎有你这种野蛮的女人?我可是好心救你,又不是害你……你骂什么骂……我告诉你,你要是再骂一句,小心我扁你……真是麻烦……”
骂到最后,一转头,看到刚刚上楼的一男一女,那高头大马的武人立即闭了嘴去。
“怎么了?”
咋吵起来了?
这个武人,金凌认得,就是昨儿个跟在晏之身边的那个刀奴。
越过他,金凌自半开的房门内闪了进去,正好与想要冲出来的青子漪撞到了一起,两个人不约而同叫出声来,子漪捂着发疼的肩胛,看到是小姐,黑沉沉的小孔顿时明亮起来,惊喜交加的扑了上去:
“小姐!”
“子漪,怎么样,撞疼了没?”
子漪只穿了一件雪缎单衣,伤口片有血渗出赤染红了衣裳,让人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我当然没事了,小姐,你怎么样啊?”
子漪紧张的的拉着金凌直看。
“我没事……”
眼光一瞟,看到那个高高大大的武士正一脸嫌恶的瞪着子漪,好像子漪对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她不再多问其他,而是用手指指指她与他:“你们俩干嘛?素昧平生的,这番怎么成仇人了?”
“这家伙不让我见您,把我打晕了,还……脱我衣裳……我就算流血死掉了,也不要他要好心……”
子漪气鼓鼓的指着武人的鼻子,又是一番破口大骂。
刀奴脸孔一黑,闷闷的喝了一声:“放你一百二十个心,以后就算你死在路上,我刀奴也不会当作没瞧见……你以为我想啊……若不是我家公子有令,若不是府里没有女人使唤,你以为我想替你上药?……当真
... 以为我刀奴是好使唤的了!哼……”
骂完,冲他家公子无奈一皱眉,抱怨道:“爷您瞧见没,一片好心全当成了驴肝肺。刀奴就说,好心有好报,那是佛爷爷骗人的话。以后,刀奴再不会碰女人一下——碰了女人,就一身晦气!老古话真是说的不错!”
说罢,自楼台上跃了下去,连走楼梯都不愿意了,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叫一个鲁男子看光身子,凭着青子漪生性,不恼才怪呢!
不过,那个名叫刀奴的男子,虽然粗鄙,却是直快性子,金凌听着一呆,最后竟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然后想到,这沿路遇上的好像都是男家丁。
“你府上,怎不见有其他奴婢!”
金凌自床上取了一件外衫给青子漪披上,扬声问一直守礼不曾进来的晏子。
回答她的是侍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