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院内，独对着一弯明亮的弦月。

守护天衍的结界崩塌了，天还在，地还在，月亮还在。

月皎皎问沈湜，“小师叔，我们回去么？”

小姑娘这些年虽然也得了颇多历练，但是像天衍结界崩塌这种差不多等于天要塌了的消息砸到脑袋上，还是被砸得六神无主。

沈湜点头，“回。”

月皎皎跟着点头，“好。”眼下，正是师门需要他们的时候。

“师兄伤得很重，还没苏醒，大约也只能先让他在这里静养一下了。”

沈湜听了月皎皎的话，并没有回应。

月皎皎抬头，发现沈湜的目光落在竹阴深处，抱着具男人尸体孤零零站着的小姑娘身上。

这小姑娘很厉害，也很坚强，失去了心爱的人固然可怜，但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情怜惜她了。

“小师叔，我们快走吧。”

沈湜抬脚，朝着竹阴深处走去。

月皎皎：“……小师叔？”

竹阴里的小姑娘脸色惨白，瞳孔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湜在她面前停下，打量了她片刻，淡淡说道：“天衍结界崩塌了。”

天衍结界崩塌，天衍大陆很快就会妖魔肆虐，各大宗门一定会集结力量除妖。

若说是以前，结界还在时，界内的妖只要不滥杀，与人为善，各宗门的人往往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手下留情。

现在，只怕是不能了。

无论是为了安稳民心，还是为了防止动乱，所有出现的妖魔，只怕都会格杀勿论。

所以，像她这种妖怪，最好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天枢院，哪里也别去。

那小姑娘抬头呆呆看着他，眼睛渐渐恢复光彩，“你说过的，你也会问灵。你能救活他么？”

沈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