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143章(1 / 1)

我气得浑身发抖,感觉还没愈和的伤口又被人揭了起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当即走上前要掀麻将桌(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143章)。几个妇女把我拦住了,我妈索性站起来,朝我怒目而视:你掀啊,你掀啊,你今天要把桌子掀了,我就算你本事!

我气得浑身颤抖,拼命朝地上跺了跺脚,逃出门去。我在村外的:淑芬,我妈怎么变成这样?还有好几个妇女,她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打麻将就算了,还抽烟,还开黄腔,真恶心。

她不以为意道:现在村里好多妇女都是这样。自从你爸那次矿难后,我们村就被人称做‘寡妇村’了。就算不是寡妇,男人长年在外打工,女人也跟‘守活寡’差不多,她们这些人,心里苦着呢。不止我们村,别的村很多妇女也和她们一样苦。

我迷茫地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诡秘地说:你妈还不到五十吧,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点点头:我当然不生气。

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常言道,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还在浪头上,六十还要浪打浪。

我立刻明白了什么,尖叫一声,捡起一土坷垃就象她扔过去:你比她们还恶心。

淑芬笑嘻嘻地躲过了,认真的说:我说的是实话,村里的成年男人,很少留在家中的,女人们都很寂寞。你妈她们那群人聚在一起打麻将抽烟开黄腔,还算好的。有些女人,表面上正正经经,暗地里却趁丈夫不在家,偷人养汉,那才是伤风败俗。不说别的,我们村那个五十多岁的村长,你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象六十多的:还不是坏事做多了,累的。

我赶紧捂上自己的耳朵,连声道:不要说,你不要说了。并不是我故作姿态,我真的不想听,我好害怕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了,会给我对这个所谓的故乡越来越厌恶。

淑芬不屑地切了一声:在家的女人不守妇道,在外的男人又如何呢?去年,村东头的二狗子在外面得了‘脏病’,听说是逛发廊染上的。没钱在外面治,就回家来了。治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床。这不,为了怕他再得病,今年他老婆只好跟他一起出去了,把两个孩子留给了爷爷奶奶。

我忽然想起我在亮光厂那些同宿舍的姐妹们,比如吴少芬,比如罗话。

我爸和二叔结婚后分家时,爷爷奶奶连碗都不给一只,但却把老宅子里的一切东西都给了三叔。因为三叔长期跟建筑队在外面作木工,三婶也在建筑队找了个做饭的差事,夫妻俩长期在外打工。在外面打过工的人都知道,把孩子带在身边读书根本不太现实。一是打工者本身就是居无定所;二是很难找到接收的学校,就算找到了,也付不起昂贵的学杂费和借读费。所以,堂弟康康和堂妹安安都是由爷爷奶奶一手带大。

虽然跟爷爷奶奶不亲,但三叔三婶却对我们挺好,没什么隔阂。康康和安安嘴巴也很甜,一见我就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很招人喜爱。

由于三叔三婶长期在外,爷爷奶奶象很多带孙子孙女的老人一样,对康康和安安非常溺爱,康康和安安成绩却很糟糕。特别是康康,越大越调皮,根本不服管教,经常在学校打架,爷爷奶奶拿他没办法,不知给被他打过的同学赔过多少医药费。

前年初中毕业后,三叔三婶拿出一大笔钱把他塞进市里的职业高中。康康在职业高中经常逃课赌博上结交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甚至今年春节,还大摇大摇地带回家一个女孩,女孩被三婶劝走后,康康还差点和三叔打起来。

三叔是三兄弟中唯一有手艺的,这也是爷爷奶奶偏心,我爸和二叔很小就要下田地做农活,唯独送三叔去学手艺。三叔人也聪明,木工手艺是十里八乡出名的。以前没跟建筑队外出做活时,谁家女儿出嫁需要打家具的,都会去找他。所以在建筑队中,三叔是当仁不让的大师傅,工资比一般工人要高得多,连包工头都让他三分。再加上三婶,夫妻俩每年都可以存一笔钱,是村里数得着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