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1 / 1)

在这样的传言中,厂里人人自危(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89章)。和沈洲同住一室的韦驿己经辞职了,暂时只有他一个人住那间房,我每天一下班便和沈洲呆在一起,那段时间,沈洲对我也是少有的细心和体贴。在初夏的东莞,我们象两只看不到未来的流浪狗,互相安慰着等待不可预知的明天。

有一天晚上吃过饭,我又急急地朝沈洲的房间走去,段明兰忽然在路上拦住我,她似乎比以前漂亮了,但神色之间却有掩饰不住的忧伤。

自从做了孟姑娘的助理后,我和包装组及车位组的老朋友都疏远了许多,似乎之间有了一种看不见的隔阂。此时的她,也不象以前和我说话那样不过是轻微的咳嗽,去医院马上被要求照x光,打针吃药花了不下三百元,回来后还被厂里要求搬到特定宿舍隔离起来。在非典如此严峻的形势下,上级己有文件严禁打工者返乡,回家己不可能。搬家那天,卫梦身后跟着一个勒令她搬宿舍的保安,她委屈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刚想直上去帮她,旁边的朱蜜却一把拉住我,:别去,:她好可怜呢。

朱蜜也叹了一口气:这还算好的,要不是政府现在硬性规定非典期间不能解雇人,厂里早就象解雇那批男工那样把她解雇了。

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卫梦拿着行李,低着头跟在保安身后。那一刻,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

更让人郁闷的人,在发放三月份工资时,我们每人亦被扣除了16元的植树费。在东莞的各个镇,每年的3月12号,各厂都会向所有员工收取义务植树费。所谓的义务植树费,就是每个人先交8元的购置树苗费,然后再交8元的代植费。镇上想得很周到,知道我们天天加班,便帮我们买好树苗,然后还要雇人为我们代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