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生辰快乐。”就这样凝聚在空气中，钟离梦不说话，只是用冷酷地眼神看着欣儿，那种锐利丝毫不逊色暗夜亦或者是劫希，仿佛能看穿她的心，看穿她的一切伪装。

“小姐……？”欣儿见钟离梦一直不说话，不由得有些好奇，当眼神与钟离梦触碰的那一刻，却是感到无比地冰冷，带着一丝淡漠与狠绝，那样陌生的小姐，她从未见过。

钟离梦不理会欣儿那恐惧的目光和无助的轻喊，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枚药丸，不等欣儿反抗便强行仿佛她的口中，入口即化，顺着喉间流入腹中。欣儿没有害怕，她只是甜甜的笑着，她不担心，不担心钟离梦会给她下毒，恐怕，就算钟离梦给她下的是毒药，而且还是致命的毒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吃不误。

因为……那是她的小姐给她的啊，小姐给的东西，小姐说的命令，哪怕是毒药，哪怕是死亡，她也不会感到丝毫畏惧的。

她很傻是吗？或许是傻，但是欣儿却从来不曾后悔过，没有人理解那种孤独与寂寞，没有人理解那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感受，没有人理解她的恐惧与彷徨，正是因为无人理解，所以才会心痛，才会难受，才会慢慢的对生活失去信心，但是这个小姐，却让她感受到了希望。

她是丫鬟，一个卑微的丫鬟，在那个嗜血残忍的伯爵府，她一个小小的丫鬟的命，甚至比蚂蚁都要微贱，而且她跟的小姐，还是一个不受宠爱，没有才能的废物小姐，鄙视的目光，讥讽的语言经常会充斥她的身边，她伤心她难过，她知道自己被别人孤立，但是她却从未迁怒或者埋怨过自己的小姐。

因为……你能感受到吗？当你最最受伤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够抚摸着你的后背，对你说出一些连自己平日中最要好的朋友都不曾说过的安慰语言，你能感受的到吗？当你最最难过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够让你开心，让你高兴，让你举得不论什么样的困难，有她在便好，有她在了，即使是世界末日也不用怕的那种感觉，你能感受的到吗？当你最最无助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温暖的微笑，她没有过多的安慰她，只是微笑着给予她安全感，那种感觉……没有人清楚。

没有人清楚那种生活在黑暗中从头到尾十几年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光明的曙光那样兴奋期待的心情。

而当时的她，便是那个生活在黑暗中十几年的无助之人，而一丝光明的曙光，便是她的小姐。

她是主，她是仆，她身为仆人，为主人死去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若是换了一个夫人小姐，丫鬟为自己死掉了，估计连眉头都不会皱上一下，而她的小姐不同，她的小姐……虽然无能，虽然懦弱，但是却很关心她，她跟小姐在一起，即使她很尊敬小姐，但是小姐总是把她当做是朋友姐妹般的谈心，那般温馨，那种温暖融化了她的心，一股暖流充斥在胸膛，那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是小姐说的话，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答应，哪怕是面对死亡。

“小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像先前那般失去掌控了手也能费力地举起了，欣儿惊讶地看向钟离梦，嘴角露出发自内心的真挚笑容，她的小姐变了，真的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懦弱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无能了，那药丸……一定很难得吧？毕竟这个大陆上的炼丹师很少的，就算是皇家，也就只有那几颗厉害的丹药而已，而小姐却……而且还将这样珍贵的丹药给她吃……

虽然很感动，但是心中还是为小姐不值，她不配！欣儿知道自己不配！那药丸给自己吃了又如何？只是浪费而已……

钟离梦面无表情的看着欣儿，在欣儿记忆深处的那个温和的小姐早已不在，但是在欣儿心中，小姐就是小姐，不论是变成了什么样子，她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小姐义无反顾的面对死亡，小姐，便是她的一切。

“小姐。”欣儿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严肃，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割绝，总是很心痛的惆怅，从地上爬起来，破旧不堪的囚服已经无心整理，她端端正正地跪在钟离梦的面前，再次开口喊道：“小姐。”

“嗯？”她看着那个跪在她脚前的女孩，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却是从未用正眼看向欣儿。

“小姐，欣儿有件事情，希望小姐答应。”欣儿眼眸含泪地看向眼前的小姐，不知为何，她觉得小姐变了，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若是以前的小姐，平时见面都不会让她行礼，更别提跪下了！而，现在的小姐却……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小姐变得越来越强了，她才能够安心的解脱。

“说。”慵懒地声音十分好听，却是丝毫不在乎，这一个字像是一把尖锐地刀，深深的刺入了欣儿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死角。

“小姐。”她顿了顿，随后便没有丝毫犹豫：“小姐，欣儿请小姐赐死！”

“哦？”把玩着手指，眸底染上一抹轻嘲，“死？”

“是，欣儿，欣儿请小姐赐死！”不容拒绝的声音，她不舍得小姐，但是却不想再逃避，自己的清白已毁，还有什么资格做小姐的丫鬟，还有什么资格照顾小姐？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