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男奴的惊异转过头来。左简很明显的看出从他的眼底深处划过一丝顾虑与杀意。
左简抿唇一笑,提着药包,将手绢递了过去,缓缓道“你的东西掉了。”现在的情况还不明了,看样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谢谢这位公子了。”男奴扶着那个满身酒气的人,盈盈的做了个礼,接过手帕,转过身去,没有再去管站在身后的左简,走进了芳草园。
左简眼神冰冷——看这个样子,这家伙很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对自己有所防范与顾虑。甩了甩手中的药包,轻笑,大步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忽略那隐隐约约定在自己后背上的那抹冷光。
“少主,这样真的好么?”站在窗边的男奴看着面前的男子,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忧虑。
男子摆了摆手,黑色的手指甲自是极长的,如曼陀罗般的紫眸始终没有收回来“恩,只是试探罢了,不必有任何的忧虑。你放心,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唯。”
眸中带着冷笑:左简,是么?
左简的后背感到一阵阴冷,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最近要小心些了。’左简心中默默的想着。在不久之后,她才明白,这一劫,她注定逃不过。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右手袖子似乎变的有些重,而且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吸了吸鼻子,面色一黑,快步的跑到了一个布衣店……
疯快的换完衣服,趴在洗手盆的地方,不停的干呕“呕……谔……”眼泪哗哗的聚集在眼眶——好难受!真的是太恶心了!那只天杀的小老虎,竟然在……在……在她的衣袖里小解了。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这无疑是一种致命的弱点。水流从竹筒里哗哗的流了出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水晶一样。左简的手不停的搓洗着,将水扑打在脸上。
黑色的发丝因为水粘连在额头上,面色十分的苍白。甩了甩头,满脸寒冰的看向了那个天杀的熟睡中的白虎,提起他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将其扔到了水里。双手垂在身体的两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被水呛到鼻子的东西。
墨色长袖在风中飘荡,左简咬着银牙。该死的,就连上次单矢惹得自己自己都没这么生气。
“咳咳咳,噗啦啦……”白虎费力挣扎着,终于在两分钟后爬上了池边的青石上,刚喘了口气,便又被一只脚踹下了更远的水面。
左简收回脚,一只眼狠狠的眯着。
再次爬上岸,警觉的四处看了两眼,可又被一只手提了起来,于是乎,白虎无可奈何又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左简冷冽的问道:“缓过气儿来了么?”
“恩……”
眯了眯眼:“真的?”
“真的……”
噗拉!!
又被左简甩进了水里。
“好好的把你身上洗一洗,再让我闻到一点儿怪味儿,现在就撕了你。”左简手上的风愈发地变大,铁青着一张脸,眉毛横挑,威胁着在水中‘喝水’的白虎。
——好吧,左简立方体中阴狠腹黑的一面显露出来了。这种状况一只待到白虎甩着湿漉漉的毛,水滴溅得到处是的时候,左简才恢复了平常的淡漠。
“喂,丫头,这样可以了吧。”白虎苦着一张瓜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左简。
“恩。”左简轻轻点了点头。见状,抬头看着左简的白虎在心中暗暗的叫苦:这丫头,什么性格啊,人格分裂吗?前后差异太大了吧!左简眼神淡淡的,看出了白虎的端倪,半蹲下来,“你叫什么。”声音忽远忽近,飘飘悠悠的,很轻。
“啊……我忘了……”神兽白虎现在处于回归幼年期,从前的记忆全部不见了,包括自己的名字。
“……”左简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差异,摸了摸脑袋“白桦?”
“好土……”白虎两条后腿支着整个肥硕的身体,胖乎乎又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上去很呆。“不用你起名,叫我化栀就好了。”“哦,化栀。”偏过头去不自禁翻了个白眼,“很阴柔……的名字。”
当然,后边那句是在心里说的。
“恩……”化栀点头,说着又想钻进左简的衣袖里。
左简冷冷的抽回了胳膊:“别想再这么干,跟着我走。”说着,上下嫌弃一般的看了一眼化栀“你不知道你的身材有多烂。”
“你!”
“对了,你是风系的吧,化栀。”
“那是,我可是风系的守护神兽呢。”得意洋洋的甩了甩尾巴。
揶揄的笑了笑:“是么?”
连一兰都没有这么大的口气呢。很显然,左简不怎么相信。推开门,便看到了冷着一张脸的少庄。轻轻的单跪了下来“家主。”
瞟了一眼左简,随后便将目光落在了化栀的身上,淡淡道:“看来你已经找到他了。”
闻声,惊异的抬起了头——还真是!但是,随后看到的,却是少庄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见他摆了摆手“既然这样,饲养它长大成年的任务也交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