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冯龙德原地盘腿坐下，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以前我其实就有过觉悟，从你开始教导我战技的时候我就知道终有一天我会满手血污，只不过我没有意识到这一天来得会是这么早。”

卡洛琳没有说话，继续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只不过灵魂依旧倾听着冯龙德的声音。

“在七星山，我杀掉了那么多恶形恶状的尸巫；在幻想乡，我和卫队骑士们揍翻了⑨和十进制，还在无缘冢吞噬过幽灵......”冯龙德闭着眼睛，突然手一撑地站了起来，“直到这次很可能是八云紫捣乱把我们给间隙回来的时候，面对扑上来的打手，我几乎本能地把他们打死打伤在地上......不过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我以后要杀的人肯定不会少，也许还会不分好坏地杀——但我绝不会为此恐惧！绝不会懦弱得要去逃避！我会为我的朋友而去握紧武器！会为所有依靠我的人而去身负杀戮之名！”

卡洛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头看着冯龙德，脸上头一次满是欣慰的表情：“很好，你不愧是条顿人，而且能承担得起不死君王的责任......看来森狼堡攻城战的记忆让你成熟了不少。”

“啥？”

“你在魔法森林里睡觉那一次的梦境，那是本来就属于你的记忆。”卡洛琳提醒着，并继续开始了工作，“你曾经是一名游荡各地，为了金钱与装备而为别人奋战的流浪骑士，你不记得了吗？”

“或许吧......”冯龙德闭紧双眼，脸上似乎带着苦笑的神色，“我得出发了，回来后不管我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们必须离开了，某些人可能已经盯上了我们。”

“祝你好运，赫尔曼。”

冯龙德沉默了一会儿，一段时间后才闷闷地回答道：“还是叫我兄长吧，即使要叫我赫尔曼，那也得我‘变成’了赫尔曼再说。”

“祝你好运，兄长。”

“同样原话送回，卡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