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们。可知道金光子掌门身上带着的神仙披、天地鉴、收云台、浮世鉴,都有什么说法”
这话问的是“你们”。于是人人都晓得,是有些考量之意的。
因此心放了下来。玄境高人竟可以在这可怕的战场旁考量他们,可见一切还是尽在掌握。
真境高人自然也不会去答这个问题。于是便有一个化境的修士思量了一会儿,出声道“回宗座。”
“依着弟子平日里修行而来的说法,这四样法宝并列,便可成一件道器。”
枯蝉子未说话,只看近在咫尺的火云。但他身后的真境修士知晓他的心意,便开口道“宗座的本意是叫你们互补短长。你既然说了,就将事情的头尾都说出来师兄弟当中有疏忽了的,可以查缺补漏。我再代宗座问你一句,何为道器”
那化境的道士看着也是很知晓些玄门奥秘的。因而听了这一问,微微笑了笑。也不如何畏惧那不远处、看着几乎是通天彻地的火云了“容弟子细细道来。”
“我玄门中的修士修行,讲究淬炼身体神魂,以期羽化飞升。但修行一途漫长凶险,天下间又有邪魔外道行走,便总要有争斗。既有争斗,便也要有用来争斗的法子。”
“天人传下道法,前辈高人们,则炼出了法宝。咱们修行人,肉身乃是宝鼎,珍贵非常。即便强横,也不能如愚钝的妖魔一般,将肉身当了刀兵来用。因而这法宝,便是咱们的利器。”
“然而人力有时穷。一个人的力量,总有个限度。一件法宝的力量,也有个限度。可倘若用奇妙的手段、将数件法宝统合起来、令其各司其职,却能发挥出数倍于单件宝物的力量。”
化境修士说到这里的时候,也不过只过了十几息的功夫罢了。
但地上,已经全乱了凡人哪里能见过这样的情景况且是在夜里、忽然出现在大营中的一时间如白昼一般的地面上,数万军人乱作一团,在天空中看下去,就仿佛是被挖开了巢穴的蚂蚁奔走踩踏,死伤不计其数,几要溃散。
然而天上的近百修士,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地上的那些蝼蚁一般的、原是为他们运送红土而来的凡人们。
化境的道士继续说下去“譬如说,金光子掌门身上的这四件宝物。倘若要我来斗胆推演刚才与妖魔争斗的思路的话,我想当是如此”
“神仙披,是用来护身、诱敌的。引诱那妖魔全力来攻,打杀得愈狠愈好。枯蝉子宗座在来时的路上说探查那妖魔的妖力,瞧着已是大成真人的境界了。刚才又说这罩内的力量相当于数十个大成真人境界的修士倾力出击可见那愚笨的妖魔是上了钩同金光子掌门使尽了力量。”
“妖魔使十分的力气,神仙披便还他十一分。而这些逸散的灵力、妖力,则被法宝收云台收纳起来。神仙披、收云台,这两件宝贝合力,又能将金光子掌门铜墙铁壁一般地护住譬如此刻。”
道士又看了一眼那巨大的火球。
光芒仍旧炫目。它看着已不是火球了。而更像是被天人随手抛到地上的炼丹炉将原本属于妖魔的恐怖力量增强、又化为可怕的真火,要将那妖魔的强横肉身炼成飞灰。
“此为守。”道士轻出一口气,“还有攻。”
“以浮世鉴来攻。浮世鉴,可以将收云台当中的强大力量尽数还给那妖魔任凭他铜头铁骨,在这样的炼炉里也捱不了多久。我想如今金光子掌门正被神仙披与收云台牢牢地护着,以浮世鉴对那妖魔穷追猛打。妖魔也必然逃无可逃天地鉴洞烛天地,在这样小的方寸之地,他是无处可藏的。”
“这四件宝物攻守兼备,配合流畅圆融,几可称得上浑然天成。因而此一类,便是道器。”
“如今金光子掌门以这道器应对那妖魔倒是有几分杀鸡焉用牛刀的意味了。”
他从容地说完了这些话。有些修士面露感慨之色,有些则看着若有所悟似乎是当真听到了什么自己从前还不甚了了的。且这样的人,看着也是不在少数。
真境的修士便点头“你说得正是。这道器一道,也是当今的圣人在千年前心有所悟、参透出来的。在玄门数万年的历史当中也算是新奇的东西。唉,只叹圣人遗物当中能为我们所用的宝贝并不多。到如今近千年的时间,所谓道器、也不过三项而已。”
感慨了这些再看枯蝉子“宗座”
枯蝉子便隔了一会儿,才叹道“因而,本座方才才要她住手。”
他摇了摇头,终于转过身。
“我们与妖魔的大战在即。圣人将这道器赐予金光子,本该是圣人的心意,我不好说些旁的。然而如今”枯蝉子略皱眉,“金光子掌门与这龙九似有仇怨。如今遭遇了,心中怨恨更深,竟然先用这琉璃剑心将二人笼住、而后再以这道器要将妖魔李云心活活炼死在阵内。”
“但本座,刚才见那妖魔书写了符箓。他所书写的,虽然生疏,然而瞧着却是同我道统另外一件宝物有关的法诀。”枯蝉子皱起眉,“一个龙族的妖魔,竟得到了圣人遗宝的法决此事非同小可,因而才叫金光子掌门住手、留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