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求得福祉。而今嘛——”
他转头看着李云心:“便让这位神龙教教主,先展示了神通。展示神通之后……嘿嘿。贫道,再为你们祭龙王!”
他说的话通俗易懂,台下的人都明了了。于是意识到不但有人作法降雨,还有人施法捉妖、斩妖。这件事可真真就是热闹了。顿时沸腾欢畅起来,交头接耳地说今日可不虚此行,总算要有好戏看,只恨不得再将家里的老娘、媳妇、儿子也喊来一起看。
便又变成了之前那热闹的集市一般。
月昀子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扫视众人,一转身袍袖飞舞,当真如同神仙一般。
他缓步走到李云心的面前,平静地看着他:“你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再聪明些。”
李云心挑了挑眉,将折扇在掌心轻轻拍了两下,道:“您又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
“不多。但……”月昀子说到此处,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先前以为你是通天君,才与你说了很多话。之后觉得是你和通天君联手做了这个局,虽然略失望、但看你这年纪,也觉得是天纵之才。”他哼了一声,“只是如今知晓你这小儿……不过又是一个牙尖嘴利、胆子够大的亡命之徒而已。不过……是个修画道的亡命徒。”
李云心用折扇敲打掌心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但他很快用一个微笑掩饰过去。
这一切尽数被月昀子看在眼中。
他便走得离李云心更近了些,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在台下人看来像是仙长在与神龙教主说话,而眼下只是一个亲昵的动作。但实际上月昀子在李云心的肩膀轻轻一触便又收回,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处。
月昀子同他并肩看台下的众人,以不疾不徐的语气道:“道统牧养天下,很多事情都要关照得到。”
“比如说渭城这种当世大城,影响力不止一府一州。在渭城里,出了事——一整条街被毁了,妖魔修士当众显圣闹出那样大的声势死了那样多的人,道统是有责任的。”
他微微侧脸看李云心:“总得有交代。”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出事两个月,朝廷没有派主官来,也没什么其他人追究这事。因为这种事,是应该道统来处理的。我就是来处理这事的。”
“通明玉简。凌空子。一个是物,一个人。都只是点。而事情的影响力才是面。你以为我为通明玉简而来?为凌空子而来?不。我只是为这件事本身而来。我来了,就要有一个交代。”
“你以为扮作通天君,引我入局,是一件有趣的事,嗯?”月昀子轻声笑了笑,“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爱在悬崖峭壁之间走、在凶悍的猛兽之间走。我那时候乃是一个有名的游侠。”
“喜欢那感觉——生死游离一线,但又在自己的掌握当中。”
“然而我当年那样做——我在悬崖峭壁之间走,腰间扣着铁索。我在凶悍的猛兽之间走,那猛兽是被拔掉了牙齿的。我有把握它们没法儿伤了我。而你——”
月昀子看李云心,目光像两支箭,“你用些自己以为精妙的伎俩诓骗一位得道真人……岂不知是取死有道?”
“我当你是龙二子睚眦。通天君时,同你说那许多话,你当是真的么?”月昀子看着他。冷笑一声又转过了头,“我乃道统琅琊洞天经律院首座。即便想要图谋、得到些什么,又怎会同妖魔沆瀣一气。要那睚眦居我卧榻之侧?笑话。我既可以得到权力,又可以得到一件斩杀龙子的奇功,为何不要。”
“但……你不是睚眦。你身边那女妖,也不是睚眦。我虽不知晓你们用什么手段搞出了龙气,然而如今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你已经将自己,送到我的谋划中为那龙子睚眦所留的位置上了。真正的睚眦或许可以作困兽之斗。而你……”
月昀子微嘲地看着他:“在悬崖峭壁间行走、在凶悍的猛兽间行走,如今还觉得有趣么?你自作聪明,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现在我倒很想看看你——如何召唤来一场豪雨。唔,有些神通的阴神,可以在天上洒些雨水来。这种事我见过——那些山野偏僻处,小河溪流中供奉的所谓’龙王’大多如此。但如今,你听好了。”
月昀子侧过身,认真地对李云心说:“我为他们许下一场豪雨,那么我就需要一场豪雨。”
“我还对他们说要斩妖魔祭龙王。”
“倘若你求不来这雨,那么你便是那妖魔。我不会立时将你斩了。我会令你受尽这世间的一切痛苦——好要你好好问问自己……”
“怎么敢诓骗一位真人?”
李云心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了变,似乎是在努力地压抑什么感觉。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出了口气、微微退开一步离月昀子远了些,眨眨眼:“干嘛这样大的火气嘛。”
月昀子只看着他,脸上无悲也无喜。
李云心便叹气:“好吧,我承认之前不该总骗你,这样很伤人。刚才在红廊里,也不该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