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苏馨荷铺路。
苏络是不可能嫁给四皇子的,更不可能嫁给九皇子——除非九皇子是四皇子那边的。苏简半眯着眼,想着九皇子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似乎是四皇子那边的,毕竟他与四皇子关系极好;可他又似乎不是四皇子那边的,毕竟他从未替四皇子做过什么,连在朝堂上都从未替四皇子说过话。他就像个中间人,什么都不管。
看来,自己还是要将苏馨荷捧得更高一点。苏简端起酒杯,暗自想着,五皇子都已经妻妾成群,连孩子都有一个了,看皇上、皇后娘娘今晚的意思,是要尽早让四皇子娶妻了。
虽说放眼整个洛阳,确实没几人能比得过苏馨荷,可是以防万一,他还是要让苏馨荷更加出名出彩才行。
至于苏络……苏简看向苏络,见她低着头安静地吃着东西,心里叹了口气,他原本想将苏络也培养上去,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只能捧苏馨荷一人了。等到苏络及笄后,就将她嫁到四皇子那派的人去吧。
而四皇子……苏简听着苏馨荷与皇后周氏的谈话,淡淡瞟了皇后一眼,见她的笑意依旧得体,但心里指不定正憋着多大的火。他也没料到这个舞女这么大胆,竟然敢堂而皇之地蛊惑皇上,这样一来,皇后会认为是他或者是苏馨荷特意安排,想吹吹皇上的枕边风,多一个筹码。
这样的话,他与皇后的关系就不再平衡,而皇后和四皇子……要的却是平衡。
至于这个舞女……苏简摩挲着酒杯,到底是不是苏馨荷安排的呢?如果是,那她此举就太明显了,她应该不至于这么蠢吧?
那么……苏简看向苏络,这个从晚宴开始就一直安静地待在一边,仿佛不存在的女儿,是她吗?她自从褪去脸上的红色胎记后,就一点点显风露水,虽然没有立即锋芒毕露,却慢慢地站住脚跟,在洛阳的贵女圈中慢慢站了出来,这样聪明的她,应该不难想出这样的办法吧?既隔阂了皇后与苏馨荷的关系,又掌握了一个筹码,若是她的话,他得重新掂量掂量她的分量了。
亦或者……是那个舞女自己大胆的想法?她蛰伏在苏馨荷身边许久,一直等着这个机会?若是这样的话,她的耐心也太可怕了些,若不是皇上偶然来了这丞相府,她就得一直等下去,等到红颜衰败?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同这个舞女聊聊。
苏简正出着神,突然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他皱了皱眉,看向苏络,却见苏络低声道:“父亲,皇上正问您,奶奶和母亲她们去哪里了。”
苏简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皇上不满的脸色,立即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微臣喝了点酒,有点晃神了,请皇上勿怪。家母和贱内领着众女眷去了无妄山上的无妄寺拜佛,明日才会回来。微臣这两个犬女因为恰好出府了,才没有跟去。”
盛安帝点了点头,“听闻老夫人一向信佛。”
“家父去得早,家母便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虔心礼佛,甚少出门。”苏简解释道。
盛安帝点了点头,缓缓喝了口酒,却觉得酒不再如刚刚那一杯甘甜,皱了皱眉,看了眼皇后,心里却想着刚刚那个舞女。
苏络见皇后与苏馨荷聊得欢,盛安帝与苏简聊得欢,左右没自己的事,便悄悄地离了席,在丞相府里左转右转,最后到了一个无人的假山处。
苏络刚刚站定,眼睛就被一双手蒙住了,身后便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苏络伸手挠了挠身后人的咯吱窝,就听见银铃般的笑声在身后响起,那双手也离开了她的眼睛。她转过头,看着还是一身舞女装扮的离露,嗔道:“怎么还是这般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