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洛阳的街头巷尾都在传一件事情,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滔滔不绝地将此说成了一个传奇。
“话说那苏二小姐啊,本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看起来极其吓人,也正因为如此,从小就不怎么得宠。”
“直到前几日,开明大师云游至洛阳,被丞相大人请回了丞相府,居然主动要求要替苏二小姐作法!你们猜怎么着?”
“作法那日,开明大师的铃铛刚刚摇起,天空便现出一道七彩之光,洛阳里许多户人家都瞧见了,可美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就是那开明大师替苏二小姐作了法后,她脸上的红色胎记竟然在大师收手的最后一刻,就这么脱落了下来,丞相府里的众人都惊呆了,原来这苏二小姐,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被那污浊之气上了身,蒙尘十四载,直到开明大师作法,这浊气才离了小姐身!”
讲桌下面,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莫不感叹那苏二小姐的奇遇。
角落里,一个紫衣少年大大咧咧地靠坐在桌边,旁边坐了个白胡子老和尚,一边喝酒一边听着。良久,那白胡子和尚才感慨一句,“哎……作孽啊作孽,老衲居然被你们两联合起来拾掇着蒙骗众人,阿弥陀佛!”
话虽这么说着,手中的酒杯却还握着,右手上的筷子,也正夹着一块肥肉。
那白胡子老和尚,正是名满洛阳的开明大师,而这紫衣少年,却是姜国九皇子姜寒笙。
姜寒笙闻言,勾了勾嘴角,“是作孽,你这顿饭吃了我多少银子了?”
“阿弥陀佛,谈钱多俗气,老衲从不与人谈钱。”
“是,你与别人谈些情怀、理想、人生,尽是些狗屁,还不如谈钱。”
开明脸颊上的肉抖了抖,他白了姜寒笙一眼,一边嘟囔着,一边大快朵颐,“你这小子嘴毒得很,我不跟你说了。”
姜寒笙觉得无趣,这几日出来听到的都是这样的事情,想必是苏络派人特意散播的,便转过身去倚着栏杆,此刻天色将晚,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却有一个少年郎背着手慢悠悠地从他的视线中经过,那个少年郎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边跟着一个青衣小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少年郎……姜寒笙觉得顺眼得很,又多看了几眼,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脸上没有红色胎记的她,觉得赏心悦目的同时,又有些懊恼,这少年郎以后定会更加夺人眼球,可是……自己好像不太希望如此。
开明只觉得眼前紫光一闪,身边的人就不知去向了,他立即惊慌地喊道:“臭小子,付钱,付钱!”话音一落,就有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桌子上,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吃了起来。
“这位小哥长得好生俊朗,不知有没有时间跟大爷我喝几杯?”苏络一抬起头,就见前面站着一个男人,脉脉含情的桃花眼,正双眼含媚地看着自己,说出的话却地痞流氓般。
作孽啊作孽,一个男人居然美成这个样子,苏络抚了抚额,叹息地摇摇头,回答得却是干净利落,“没空!”
“诶……小哥没空,可是我很有空。”姜寒笙往右走了两步,挡住了苏络的去路,他一手挑起苏络的下巴,朝她轻轻吹了一口气,“怎么样,要不要赏光?”
苏络只觉得这样说话很困难,朝着姜寒笙就一口咬去,见他收手极快,这才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要!”
“络儿总是这样,我几次来丞相府找你,你都不肯见我,我想着你自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可是如今你都变美了,怎么还不肯与我多说说话?”姜寒笙堂堂七尺男儿,说出的话却是柔情得很,苏络不知他哪根筋不对,叹了口气,“九皇子,苏络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玩。而且……我们好像不熟吧?”
“怎么不熟?”姜寒笙把玩着手中的象牙折扇,笑得很是欢畅,“四年前那个夜晚,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这还不熟?”
苏络后退一步,打量了姜寒笙一眼,“九皇子,那个夜晚我们只是结成了同盟而已。”
“可是对我来说,你从那晚开始,就是我的人了。”
“如果结个盟都成了你的人的话,那这也是你的人了,拿去吧。”苏络皱了皱眉,立即将身后的小厮推了出来。那小厮正在青璃,她从出府后就一直想着事情,一抬头就看见姜寒笙的脸,吓得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九……九……九皇子。”
“九什么九,一边去。”姜寒笙粗暴地将青璃拉开,直接抓住了苏络的手腕,“络儿,我送你那么大一个礼物,你都不感谢我?”
苏络挑了挑眉,她就说嘛,开明那个老和尚可是连姜天衡都难得请动的人,她的父亲怎会轻易说动他,让他帮自己这么大个忙,原来是姜寒笙请动的,“你与那个老和尚是什么关系?”
“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见问不出什么来,苏络也不再与姜寒笙打太极,“你捏疼我的手了。”
姜寒笙低头一看,苏络的手腕已经渐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