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应天府翻了。所有城门只许进，不许出。捕快、兵丁、内卫加一起数万人全城挨家挨户的翻找。对外说，应天府出了一个武艺高强的江洋大盗，缉捕令张贴大街、小街，乃至所有的店铺。

三天时间，应天城被当地衙门筛一遍，又被禁军内卫筛一遍。但根本就没发现身上有中药味，脖子有疤、脸色蜡黄的髯须粗眉汉子，反而是发生多起生员和兵丁间的冲突。

公主府还是比较有头脑，见如此尴尬局面，立刻命令从金牌的来源出发，各打金店先一一被过堂。

“回公主，已经证实贼人是将木牌镀金。打金店老板和雕刻师傅形容此人与张指挥说的一字不差。”女贼报告：“另在雕刻店中抄得信件一封，上有：西月公主收！奴婢不敢开启。”

“念！”

“是！”女贼念道：“公主，你好。写这信没别的意思，就是向你求个情，扣着不知情的百姓不放，有损公主清誉。此致，东南大侠敬上。公主，你千万别……”

“我不生气。”公主道：“来人，吩咐他们，把人都放了，还有给他们点银子。”公主就是大方，货币都按银子算。

“是！”一旁的内卫接令。“此贼化名刘涛，看其行事路线小心非常，恐怕不是普通人之所为。”

“刘涛？好嚣张的贼人！”公主看看留在雕刻店的纸条一眼问：“常智光查了吗？”

“奴婢派内卫重点查了，在其客房未发现任何金器。还有，事发当天，他的同伴和一名妓女在画舫。不过奴婢在看完各人口供之后发现少了一样不该少的东西。”

“哦？”公主来了精神问：“什么？”

“小二说，事发前一日，常智光曾经请他帮忙熬药。奴婢派人查了整条水沟和其房中，未发现有任何药渣，难不成是被他吃了？”

一边指挥使问：“要不要抓他来问话？”

“要，但不是抓，是请。”公主看着纸条冷笑：“他以为本宫会在一怒之下毁了这纸条，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会本宫就让他知道什么叫铁证如山。”

女贼问：“公主，你怀疑是他？他可才十五岁，这案子不是陈年的老贼恐怕无法做得如此精细。还有去州府骗取黄金，实在难以想象会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有此胆色。”

“他太有礼貌了，你记得在酒楼那会他对小二说谢谢。再看这信里的‘你好’这词，会有几个人用？再说酒楼那次，他已经显示了和年龄不符的气度。”公主轻轻一笑：“只要验证下笔迹，就可以让他现出原形。”

“草民常智光见过公主。”常智光跪道：“能在屏风后见到公主之背影，草民真是三生有幸。”

“如果你想坐，回答本宫一个问题。”公主道：“你知道为什么最近应天乱成一团吗？”

“知道。”

“为什么？”

“回公主，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平身，赐坐。”公主知道和此人咬文嚼字一点胜算也没有。

“谢公主。”常智光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顺便喝口茶，一点都不慌张。

公主问：“你能说说为什么乱成一团？”

“听说……”常智光压了声音道：“听说是江洋大盗。”

公主眉毛一挑笑着问：“你说那个江洋大盗名字会不会叫常智光？”

“常智光？我？公主你真会开玩笑。我知道，我得罪过你的人。但我当时并不知道是您，我当时完全是本着为大明除害心理出发。”

常智光接着道：“当然，诬陷草民是应该的。草民，就是比草还多的民，公主愿意诬陷，草民应该开心而终，含笑九泉才是。”

“听你这话，本宫就可以让人掌你的嘴。本宫今天暂不和你计较这些枝末。来人，笔墨侍侯。”公主道：“我念，你写。”

常智光道：“是！”

“公主你好……”公主把信念了一遍。

“公主，你会不会把我写的和东南大侠写的对换，然后牺牲草民一个，幸福应天府全体官吏。”

公主心中暗自一惊，这家伙也太精明了点。今天王统领已经有这样的提议。公主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本宫确实有想找替死鬼的打算，但不会是你，你大可放心。”

“谢谢公主。”常智光拿毛笔刷刷一气呵成：“公主请过目。”

宫女将常智光写好的字送进屏风，公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是。心中冷冷一笑后道：“换左手写。”

好歹毒！常智光赞一个，他不怪自己有麻烦，谁叫自己在怀远出风头，咬了公主手下人一口。他没后悔，抓贼嘛，是义务也是责任，即使是穿越来的。常智光提笔，比较艰难的再写了一遍。

不是！差距还是太大。难道真的不是他？女贼在一边提示：“药！”

公主点头问：“你是否在店里熬了药？”

“是。”

公主问：“药渣呢？”

常智光心中大骇，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清理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