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想。

如果在他们身边还能中毒，那他们几个人，其实也差不安全，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席琰想的也是同样的事：“我担心……是毒。可是如果是毒的话，目标也应该是我们才对，为什么每个人都没有事，只有她中招了？”

穆一封也思索着同样的问题，而且他很清楚地知晓柳并竹琉璃仙主的身份，而多了一层思考：“你觉得和她的梦有关吗？”

“难说，”席琰沉思着，趁柳并竹离他们的距离远，低声说道，“她解签一向神准，但是对自己的梦却不肯解，如果不是另有隐情，那就是真的解不出来。毕竟一直到现在，她的预测还没有失误过。”

医人者……不能自医？穆一封想这句话，摇摇头，把这个念头赶出去。其实在他看来，柳并竹的梦再明白不过，是有人在冲着她来的时候误伤了仙禾，眼前的情况如果这么解释那是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她却完全不肯往这个方向解读。

是她有什么秘密，还是事情真的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那边柳并竹焦急地看着大夫一丝不苟地先洗手，然后让人取枕头把仙禾的颈下垫起来，又取了一块干净的丝帕置于她的手腕上，伸手——

不是诊脉。

大夫先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仙禾的面色，又徐徐问道：“姑娘多大了？出生在什么年岁什么时辰？”

“……呃，大概十五六，或者十七八吧。”柳并竹被大夫这几个简单的问题一问即倒，对仙禾这姑娘，他们也没什么熟悉的，当然不知道这些最基本的事情。

而且……

“大夫，她这病，问年龄我能理解，出生的时辰也要吗？”柳并竹心想，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特别迷信算命那一套，看个病也要先算一卦？

“不不不，”大夫和蔼地笑，“我是看这姑娘面容可亲，如果以后住在这镇子里，先问问生辰八字，日后有机会可以走动嘛。”

“……请，您，诊，脉！”柳并竹一听是这个原因脸差点都绿了，只是还记着眼前是有求于他的大夫，一字一字地往外迸着。

大夫再度伸手——依然不是诊脉。他先是扳开仙禾的下巴看了看舌苔，又去翻眼皮看，柳并竹左等右等等得心焦，被大夫看出来，劝解着：“姑娘莫急，所谓望闻问切，切脉只是最后一步，其实前三步也是很重要的。上个月师父教我的时候……”

“等等等等，上个月师父教你，你……不是大夫吗？”柳并竹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关键，也顾不得礼貌了，打断了就问。

那医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尴尬：“啊……我是大夫，不过我才到这里做学徒，上个月刚刚拜的师。”

眼前已经生了白发的人一脸自豪地看着自己，柳并竹无言以对，半晌勉强称赞了一句：“嗯……活到老学到老……那您老如果没出师，能不能请您师父来看一下……”

“师父上个月起就去云游采药了，说是要半年后回来，医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姑娘莫急，待我先好生诊了，再去翻翻医书，总是有法子的。”

柳并竹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不远处闲闲坐着的席琰已经捂住肚子笑出了声。她恨恨瞪了他一眼，席琰马上敛了笑意，示意她过来，轻声劝解着她。

“柳姑娘别急，看仙禾这样子确实不是急症，毕竟早上还吃过东西，也没有体弱的样子，不急危险。我已经让铁行去查探好的医馆了，在这里也做了标记，如果铁行找到，会马上来找咱们，这才最保险的。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先让她在这儿睡一会儿也好。”

席琰的话说得入情入理，楚楚也点了点头，柳并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担心地看着仙禾。却见那医者终于开始了诊脉，不知道沉吟多久，突然一睁双目，炯炯有神。

“我知道了！”

“什么情况？”柳并竹一喜，其他人也都看着大夫。

大夫一捋并不存在的胡子，言之凿凿。

“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