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节(1 / 2)

风华回到风月谷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再撑不住瘫软在地上,她双手紧紧的捂住嘴,然后,眼泪快速的滑出眼睛,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仿佛是要流尽主人的委屈悲伤。

许久许久,哭累了,起身拍拍身上灰尘,洗干净那张满是涕泪的脸,坐在床上,忽然好想念司雪月,她与大家闹翻了,他可会怪她?

身心俱疲的结果是,感冒加重又引发低烧,风华只觉全身的力量被抽尽般,煮了粥喝过后,到书房拿起书本就头疼,便又回房睡着,这一觉醒来,便又是一天大亮。

也不知稀里糊涂的过了几天,病情似乎一天天变重,似乎怎么睡也睡不够,风华甚至想,自己这第二次生命搞不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真够悲催的,竟在这遍地尽是大夫的地方死了。

想着想着就又睡了过去。

迷糊中,似乎有只清凉的手放在她额头上,又抚过她的脸,然后又消失了,不知这多久,那只手又回来,轻轻拍着她的脸,有人说:“乖,小华乖,吃点东西,然后喝了药再睡。”

她眼睛睁开了一点,看到一只拿汤勺的手,视线摇摇晃晃的往上,终于,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脸,还着温暖的浅笑。

然后……然后,她就又闭上了眼,有勺子碰到唇边,渐渐的香气飘进鼻子里,她才发现自己好饿,想也不想的张口就吃掉。

司雪月耐心的一口一口喂着风华,如同对待婴儿,喝完粥,又喝汤药,这才抱着她重新躺下去。

风华睡了,与雪月却坐在床头边,看着她的睡颜发起了怔。

真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回来,竟让这姑娘白白受了这么多罪。他是医者,见过的重病者无数,即使是看到死人,都照样心无波澜眼不斜视的走过去,他从没想过,有天风华也会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挑起他内心名为恐慌的情绪,几乎乱了分寸。那时他刚回到铃兰谷,一路自然听到一些传闻,心里恼怒,只是担心着她,便也不急着训那些人。飞快回到风月居,却没在书房里找到她,下一刻立即奔到她的房间,便见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潮红,呼吸虚弱,有一瞬间,他竟连呼吸都忘了,心揪痛得厉害。

把脉,煮粥,熬药,喂食,他一手包办,幸好风华不过是伤寒,本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没有即时医治才导致病情加重许多,吃完药,也总算好了许多。

此时,她睡相安详,睫毛在眼敛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不过十来天时间,脸颊上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几乎都掉光了,看得司雪月心抽疼,吃过粥和药,嘴唇总算有些红润,软软的,司雪月立即想起某一幕,还有那种软软香香的触感,像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偷偷摸摸的,把食指放在那张唇上,不过一下,又触电似的收回手,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跳这么快速,碰碰,碰碰碰,碰……乱了节奏。

司雪月想这下真是不得不认了,狠不下,舍不得,那么就守护到底吧。

看着那张算不上娇艳姣好的面容,扶额,无声叹息,只是啊只是,为何偏偏是你呢?

移开视线,眼神便冷了下来,接着该找一些人算算账了。

司雪月坐着,周天齐与向歌站在他前面。

周天齐把那一天的经过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讲了一遍。

司雪月一声不吭的听着,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可就这平静,更是让周天齐心里发悚,向歌低着头,心里也有些不安,这雷雨来临之前,天也是很平静的啊。

他终于开口了,问道:“谁先说的借尸还魂?”

向歌回“是我说的。”声音倒是依然清冷。

他点头,继续问:“是谁说她是恶鬼抢别人身体的?”

“是我。”

“我说的。”

这一次,却是向歌与周天齐同时说的。

说完,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

司雪月微眯了眼,意味深长的笑,好得很,再问:“那又有谁敢肯定你们猜测出来的就是对的?”

“……”这次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其实,这种事谁敢肯定的呢?

“说啊,继续说,我听着。”

向歌有些惭愧,回得倒是坦然:“没人敢肯定。”

司雪月衣袖一拂,桌上的茶杯“碰”的摔到两人脚下,茶水溅湿了鞋子。

两人心里皆是震惊,任谁也没想到,司雪月会忽然发这么大的火,三人皆是从小玩到大的,司雪月对付得罪过他的人,向来只会淡笑自若的走了回头再挖好一个坑等你跳,这样明显的情绪外露是极少,发这样大的火更是少,不,或者说是从来没有过。

他冷笑着:“没人敢肯定?没人敢肯定事实你们却敢就这样给人定罪了,我倒从来不知,原来铃兰谷还教大家不辩事非不分皂红青白就能定罪,以多欺少,以强欺弱,这就是铃兰谷的宗旨么?嗯?”

向歌站得笔直,无言以对,月师兄的话,句句如锤,敲得他脸色发白。

“连犯门规三条,你们倒说说,我该怎么处理?还有几位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