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以为自己内心的秘密被窥透，脸一热，却努力平静，转了话题：“我还以为你从来看这些话本的呢。”

“闲着无事时便翻一翻，一不小心，就翻完了，还有，颜如玉与司徒玦还有公孙鄞的故事，可不是杜撰悬拟出来的，这个江湖，也算是司徒玦一手创造出来的，只是如今，武林盟主可谓一代不如一代，倒也可惜。”

“呵呵，看来不管哪个时代，总是少不了那些风华雪月这事啊。”

后来风华看完了整本，故事的结局是，司徒玦想要站有顶端，于是他成了万众敬仰的武林盟主，只是舍弃深爱的恋人。公孙鄞从头到尾想到的只是美人，于是他得到了颜如玉一生相守，却将江山拱手相让。颜如玉想让自己爱的人的如愿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于是她嫁给了公孙鄞，丢了她的爱情。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却不知，得舍之间，是得到的多点？抑或是，失去的更多呢？风华合上书时，眼里并没有一滴泪，只是，心中堵得厉害。

唔，镜头回到现在~

“谁叫人皆有七情六欲呢？”司雪月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风花雪月？风华雪月……可巧，将我俩名字全带上了。”

“唔……的确，挺巧的。”她淡笑，附合。

忽然想起，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是了！从来风花雪月无常，我却不能笑着遗忘……

他打了个呵欠：“昨晚没睡好，你看书吧，我睡会。”

然后趴在几上，一会又调了一下位置，估计还睡着不舒服，又坐直起来靠着墙。

再一会，紧闭的眼睛睁开，风华也随之看向他。

“这么睡着不舒服。”他说。

“要不，你回床上去睡吧。”

“不要。”他又打了个呵欠，眼角带着水渍，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风华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人真是……“那你想怎么样？”

他一阵乱瞄，忽然逐颜一笑，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过来，这坐。”

“做什么？”

“你把你的肩膀借我一下吧？”

“……我觉得我肩太小了。”

“没关系，我头也不是很大，够靠就好。小华~”尾音轻轻扬起。

风华想自己错觉了，她竟觉得里面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再回神，自己已经是坐到了他身边，那人身边的药香味就轻轻侵入她的鼻腔，心一软，“来吧。”倒颇有几分视死发归的悲壮感。

司雪月忍不住笑了，然后背轻抵着墙，毫不客气的把头靠在她肩上，调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然后闭上眼，果然是，舒服多了。

风华却端坐在一边，拿着手的书也垂于一边，正襟危坐，动也不敢动一下。

然后这一睡，便睡到天黑。

如果风华会预料到自己会从此就从了某人的专属枕头的话，兴许她就不会答应得如此轻易了，但最终总归是会如了他的愿。

也许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是你不愿不会亦不能拒绝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