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花雕一面回想着白天来时的路,一面摸索着往前走,时不时的还得回头看看有没有路过的盗匪
终于提心吊胆的找到了出去的路,又纠结的原地止步,因为,要想出去必须要经过刚才拜堂的前厅,眼看着前厅灯火通明,此刻的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向后退,就得做压寨夫人,不对,连压寨的都不是,应该是白骨一堆才是,向前走,如果前厅的来人不是救自己的,那么势必连自己都得被灭口了,她可不认为一个自己闯进来屠人家整个寨子的人会有什么仁慈之心
前?还是后?左右恒量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往前走,那里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退回去就是死路,没有任何希望
咬紧牙关,一双攥成拳的手因为掌心的细汉而握不紧,试探的迈出有些不稳的脚,就这么一步一步缓慢的向未知的前厅走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花雕却感觉比走过一世还要漫长
当前厅的场景一丝不落的印入她眼帘的时候,本来就沉重的双腿更是被震慑的立在原地,再也迈不开半步
只见刚刚还大鱼大肉的匪盗们现在全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刚刚还耀武扬威要吸干自己经血的刀疤霸此刻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
就是在这样尸横遍野的前厅里,有一个身穿藏蓝蟒袍,站得去标杆般笔直身体紧绷的男子,哪怕是背对自己,花雕也能第一时间喊出他的名字
“阎宿……”
听见身后声音的男子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一样而不在犹豫,瞬间从秀着图腾暗纹的长靴里抽出一尺多长的短刀,准确无误的刺入还在求饶的刀疤霸的天灵盖
眼见着他拔出短刀后,眼见着刀疤霸头顶血涌翻滚,眼见着他转身,面无表情的走向自己,此情此景若是他人看见,定惊得不能自己
可她却乎的记忆错乱,眼神恍惚,在她的眼睛里好像看见的不是他,而是一匹全身黑亮,有着白色综毛的千里宝马,它也是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所在,表情淡漠眼神却充满悲伤
阎宿走到她面前看着衣衫不整的她透穿自己那飘忽的眼,以为她是吓着了,他也就懒得开口,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哪想自己的手刚把袍子环过她的肩,她微凉颤抖的手同时抚上他的面,好似不舍,好似哀伤,伸手刚想打开她的手,却听到她微乎其微的声音
她说“你是不死的战马,我却是将死的妖精,我说过你是神的杰作,所以,我不允许你为我哀伤……”
他不知她在说着什么,只是拉紧了披在她身上的外袍,有些泄气的说“女人,你赢了”所以不用在这装疯卖傻了
说话的声音把徘徊在破碎记忆里的她拉回了现在,回过神的她,品品他的话,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是啊,我赢了”
她用公主的命赌他会回来救自己,虽然是步险棋,却还是赢了
“后悔么?!”他问,若他不来她又会怎么办?!
“不”她想,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救的吧
不在说话,打横抱起地上的她,快步向院子走去,他现在真的是不想在和倔如蛮牛的她较劲这个已经过去的问题了,只是觉得好累
其实她也累了,所以并不打算拒绝这个总让自己冰冷的怀抱,正打算在他怀里先眯瞪会儿的她,却突然感觉他放松的肌肉再次绷紧
然后,他说“有人”
看着五个清一色着装的人出现在面前,她呆,哦买嘎得……这还有候补的?!
只听他们其中一人指着花雕“是她”
“谁?!”她惊
“对,就是她”
“她是谁,我不是谁!”她解释
阎宿眼光扫过他们身上的玉牌,绷紧的身体松了松“千机宫?!”
“我等奉堂主之命,保金丝扣主人安全”
低头看着怀里花雕脖子上的玉坠,他嘲弄道“看来我就是不来你也死不了”
“啊?!”她被说得直犯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找虞绯尧了?!”他直问
“……”明白了。虞绯尧的小弟……
阎宿看怀里的脑袋耸搭了,想必她是懂了,掏出怀里的牌子扔去对面“告诉你们堂主,人已经平安,回吧”
几个人看了他扔过来的牌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等”花雕叫住几欲转身的几个人,贼贼的笑笑“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借点银子吧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