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识与不识(2 / 2)

孩子……你走吧。”

我冷哼:“殿下好兴致,凌晨时分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不以为忤:“小公子好狂言,本王久仰大名。只是你可知‘祸从口出’的道理?所以,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我摆出一幅小人嘴脸:“是是是,小的说错了。殿下这般哪里是赏月,您明明是大半夜的欣赏活春宫来着。怎么,难不成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自己解决,要不要小的……”

他有些微怒的打断:“多说无益,本王说不杀你自是不会食言,激将也无用,你走吧。”

我把嬉笑一收:“既然在下性命无虞,那就直接问了:他人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哈哈哈,果然还是个孩子!”盘龙乘舆有些微颤动,他大笑道:“至于云馨嘛……你以为呢?”

我厉声道:“你以为我被人卖了还在担心卖的价太贱,我以为?哼,我以为这个世界没有比你更可耻的人!”

在摄政王这种站在权利顶峰翻云覆雨的人眼中,我的存在感比之沙粒强不了多少。如今这么个折腾法,不外乎没有捉住馨,那么挑拨利用自然成为上佳之选。

銮舆中人击掌喝彩:“可耻可耻……说得好!不过本王可耻,有人却更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苏—和。”边说边挥手示意,执事太监们抬着这盘龙乘舆,肃容徐步地离开。

我急着去找馨,没时间细想他话中的意思。冲出殿外的时候,随意的一瞥却又被雷击中。那座三楹正殿的正门上悬着一块硕大的泥金黑匾,上面书着三个颜体金字:璧落宫。

霎那间,脑海中有一清脆的声音回响——

“房公公,以后这幽华宫就改为璧落宫。原本想叫碧落来着,可父皇竟然说忌讳。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周礼》所言:以璧礼天,以黄琮礼地,改用此“璧”字。”

从馨莫名消失到谒见国家最高领导人再到遭遇这诡异的灵异事件,接二连三的打击轰的我大脑处于短路状。不过此前这些事情,论起让我惊讶的程度,还远远比不上眼前之人。

那男子抱着剑站在甬道正中。藏青短衣衫团着黑色纹饰,腰间一块黑曜石,应着他健康的肤色。我有些酸的撇嘴。

徵羽说过,遥岑把云宫主当神一样的膜拜。始于情爱,又远远超出情爱。天天守着他,痴迷到疯狂。一想起他曾经天天yy我老婆的事实,我就分外郁闷。如果举行“最令苏和讨厌的人物评选”,这位一定高居榜首。

不过,我不待见他,他也不待见我,出口便是:“在下奉主上之命特来送公子上路,小公子是自行了断还是要在下动手?”

主上?

我一恍惚,不动声色的说笑:“送我上路?敢情这阵势叫作‘夹道欢迎’?不过提个意见,你拿剑远没有拿花显得热情。”

遥岑笑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衬着他小麦色的皮肤如阳光般灿烂。相对而言,说出的话却没有丝毫温度。他说:“摄政王下不了狠手,可八重杀门绝不会心慈手软。”

我不屑道:“亏你还是个暗宫高层,这威胁也太老土了!有没有点儿新鲜的?比如,我市墓地已经葬满,请大家不要再死了。否则死无葬身之地,由死者个人负责。”我故作郑重地点点头:“巴西这市长确实比您有才。”

“小公子明知死期将至,还能如此轻描淡写,行若无事,闲逸的气度让在下着实佩服。”

遥岑头上的青筋暴跳,嘴角抽搐,却依然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不像有的人自恃有点儿小聪明,小算计,小阴谋,然后用个堂皇的理由折腾到死,也就捞得半根稻草。”

我无视他话中的嘲讽,点头道:“我生来龟毛,就是稀罕那半根稻草。总好过有的人痴痴望着那稻草看了半辈子,末了还是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