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自在。

李昶虽然嘴里没说，不过心里明白着呢，心里不好受，可，就像李晓说的，这孩子，啥事都闷在心里，不开心了不好受了，只得自己受着……

杨东阳安十一来东宫看他他还真是没想到，直到两人到了他跟前了，他才稍稍露出些许笑。不过他不待见杨东阳，所以完全无视掉点头哈腰给他行礼叫他太子的杨东阳，自个儿拉了他十一哥坐了。

杨东阳撇撇嘴，自己找地儿坐，然后东张西望打量起这所谓的东宫来……

“小昶，三日后我与东阳订亲……”

“什么？”李昶倒没想到他十一哥头一句就给了他这个措手不及，“不是说下个月二十三要成亲了么？还费事订什么亲啊？”

“原本是那么打算的，不过东阳要趁着这订亲办些事。”安十一道，原本昨晚与东阳说好了的，不过照自己的意思就干脆成亲了吧，然后二十三那天再摆几桌，就自家人，反正那天也是东阳生日来着。可东阳就是不肯，非说婚姻是人生头等大事，不能这么算的。

“办事？”李昶不解，他这几日足不出户，当真是什么都不清楚，“办什么事非得弄出订亲这么个名头？”

“这事还得你帮忙，”安十一道，“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李昶点头。

“还记得你跟容叔押那凌光和回京的事么？”安十一问。

李昶再点头。

“那凌光和不是逃了么？”安十一道，边说边看李昶的脸色，果然，李昶皱眉了。

“父皇和爹爹都怀疑是我做的对吗？那十一哥你呢？”

安十一哑然……

“其实我倒是觉着应该不是你啦，”杨东阳观察完了，觉得东宫也不过如此，便有了精神闲话家常，“你是不是在替谁掩饰？替谁？片羽还是宫清乐？还有你真不认识片羽？”

李昶盯着杨东阳，那眼神可不怎么友好。

杨东阳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扭捏了一阵，又道：“你别告诉我你也跟那十八个人一样，全忘了……呃，不会是真的吧？”

杨东阳看李昶瞬间瞪大的眼，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天啦，十九人一起失忆，这也太那个啥了吧？啊？

“小昶这些你怎么不跟三伯他们说？”安十一不解。若小昶跟三伯说了，说不定三伯就不会这么怀疑了……

李昶就这么又看了安十一半晌，这才说了句：“他们不会相信。”

“唉，所以说吧，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安美人，还好你唔……”安美人你干嘛？杨东阳瞪着眼看着捂着他嘴的安十一，满眼控诉。

李昶这时候是正眼看了下杨东阳：“你倒是看得挺透。”

“也没你看得透啊，”杨东阳撇嘴，“我问你，你真不知道那片羽是谁？”

李昶想了想，记忆里的确没这个人，于是摇摇头。

“那银珠你还记得不？就是这么大一颗，”杨东阳伸手比了一下，“安美人说你们小时候常玩的那个……”

“记得啊，”李昶道，他幼时的美好记忆不多，所以每一件都记得很清楚，“我，十一哥，宫清乐，还有一个小男孩，我们一起玩过的……”

“小男孩？”安十一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跟哪个小男孩勾搭上了？”

李昶默，十一哥跟杨东阳这小痞子混久了，连说话语气都像了七八分了……不过嘛……

“你这么一说，我的确想起来了，那男孩好像总没跟你们在一块……”这么说起来的确啊，那男孩几乎没跟十一哥他们打过照面，而且，有一点他觉得挺奇怪的，他居然记不清那男孩的模样……

“李昶！”杨东阳突然很严肃地道，“这事很重要，我问你，你第一次见他，是在哪里？”

李昶见杨东阳板着一张脸这么直呼他的名字，居然也没有什么不悦，只当是这事真的很重要，便老实答了。

“东宫后边有一座废园，后来父皇教我用药，为了方便给改成了药庐，第一次见就是那地方。”

“带我们去看看……”

东宫后那药庐，地方挺大，大概是因着李昶长年不在，变得有些旧了，不过倒也干净，杨东阳让安十一带他上了那屋顶，然后看着那屋顶两端的吞脊兽发呆。

“李昶，你是不是许了什么东西给它？”杨东阳回过神来问。

李昶看他那神情也是呆了一呆。

“就两颗银珠子……”

就两颗银珠子……杨东阳苦笑。

“中国有句成语，叫画龙点睛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