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掩着，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杨东阳试着眯起眼眼往门缝里瞧，却被安十一给拽了回来，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杨东阳撇嘴，除了有些扫兴外倒也没什么不悦，只吆喝一声，叫上双胞胎红衣就要走，安十一才想问他要去哪，却见云家二老竟撞了院子的门，闯了进来。

云老爷子见着安十一等人，只微微颌首，便直冲那大门去了。

杨东阳有些诧异，却什么都没说，只拉着安十一的手跟在后头，双胞胎见有热闹可看，也不落人后立马跟了上去，红衣担心重晏，可能商量的人谁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没办法，也只得跟了上去。

门被大力撞开，老爷子张嘴就吼：“孽畜，你还有脸……”

后面的话被梗在了喉咙里，跟在后面的众人往里一看，只见云怀大半个身子被云然抱在怀里，低着头正喝着云然端给他的水，两人靠得极近，那姿势，落在老头子眼里，真真是个不得了的刺激。

大概是被气糊涂了，云老头抖着身子老半天才吼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们在干什么？”

杨东阳掏掏耳朵，这老头中气足得很，说不定娶个小妾来年还能生个娃，怪不得对儿子孙子如此不上心了，说逐就逐了，说杀就真要杀，啧啧……

安十一当然不会知道杨东阳此刻心里究竟想的什么，他只知道杨东阳在那里挤眉弄眼扮鬼脸，心里又气又好笑，于是抬手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一掌。惹来杨东阳一瞪。

安十一看杨东阳那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不满，想笑，不过最终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管东阳生气也好迷糊也罢，总会透着股惹人怜爱的气息，可爱到不行。让人忍不住就想捏一捏他，逗他一逗。可惜那种时候并不多。

两人间的互动丝毫不差，全落入了还环着云怀的肩的‘云然’眼里。只是他不动声色。板着一张脸回了云老头的话。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那语气，竟是丝毫没把云老头当爷爷的意思。

云老头再次被气到了，伸着手指着慢悠悠又扶了云怀躺下的云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忘了当年你发下的毒誓！”云老夫人在一旁沉声说道。

“毒誓？”云然嗤之以鼻，先不说此‘云然’非彼云然，就是真正的云然在这里，也不会把那什么毒誓放在眼里，当年他能乖乖离开，想必只是不想父亲为难罢了，“不过是五雷轰顶万箭穿心，爱来不来！”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如此说话，就不怕报应么？”云老头才缓过劲来便吼了这么一句，却只引来云然更为叽讽的嘲笑。

“报应？”云然道，“要有报应不是也该轮到你们了么？”

“你……你你……”云老头气极，指着云然的手紧缩，足尖一点，便朝云然抓去。

“我今日便要亲手了结了你这孽畜！”

云然本坐在床沿，见那一爪袭来，便要站起来迎过去，哪知那床上躺着的云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扯他的衣袖，云然竟被他给扯了开来。

云然顿时骇然，一为明明才醒来的云怀竟有那么大的力能扯得动自己，虽然那时自己并没对他防备，再来，便是那墙上出现的五个清晰的爪印。

这老头真打算杀了自己的亲孙子哎。

季童在心里擦了把汗。他所知道的关于第一庄的纠葛，都是从暗部情报中得来，再多，便是云然告诉他的那些，至于杨东阳猜到的那些……他当然是不清楚的，如果他知道，便也不会这么惊讶，必竟，如果连儿子都狠得一心下杀手的话，更何况是已经被逐出庄的孙子。

只是云怀这一扯，好似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便又昏了过去。

云老头一击失手，不死心又要扑过来。安十一想拦，却被杨东阳给拉住了，他不解。可也没太过担心，只是拢在袖子下的手五指紧繃，蓄势待发。

季童看了眼又昏迷过去的云怀一眼，想着云然那小子或许真的不是单相思，心里也有些高兴，这才将视线转了过去，看着又冲将过来的云老头。眸色逐渐冷了下来。

“你以为，”说着，手缓缓举高，那姿势，却像是要硬拼，“我还是三年前的毛头小子么？”

安十一其实挺担心的，二伯的武功他不清楚，但这老头必竟是武林盟主，先前那一爪之力足以说明他有多强，不知道这全力一掌，二伯扛不扛得住。

杨东阳也挺担心的，红衣跟花盏打了一架，整个房子飞了，这两人再干一架的话，如果真有死伤那就不好了。他虽然不介意查验尸体，便讨厌看着活生生的人变尸体。

只是谁都没想到，最后受伤的，竟会是云染。

季童看着口吐鲜血软倒下去的云染发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要命似地冲出来，老实说，刚刚他着实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却是一阵懊恼。

这小家伙是云小子拜托自己照顾的哎，可刚刚，他好像……是为了替自己挡那一掌么？

“染儿！”一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