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看见自己一身火红,总是追着一个玄色的身影,好像在求他什么,可是那个身影总是一脸无情的推开我,我一个人坐在一团团无边的云朵里,全身燃烧着火红的焰。而梦外的我,却清晰的感觉到那漫天红焰里,那一颗绝望悲凉的心。
“为什么!”我忍不住跟着那股无法承受的痛楚惊呼出来。
“做恶梦了呢。”我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传来一个迷人宠溺的男声。
男声?我猛地睁开眼,跃然入眼的是一张如沐春风的笑脸,干净的轮廓,俊朗的五官,眸若清泉。我第一次看到那样一双眼睛,睥睨天下,却又仿佛有包容万物的温柔,深邃又饱含深情,我竟忍不住看痴了。这样的感觉好熟悉又好难过。
“怎么还是这样。”温暖的声音把我从深深的痴迷里拉了回来,男人白玉般的手指正从我鼻尖划过。
“你是谁?”我莫名地竟有些迷恋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呆呆地问。
男人依旧轻笑着直起身,我才看清他穿了一身玄色的长衫,一头长发肆意地散在身后,这样绝世的容颜,温润如玉的气质,我总觉得他好像某个人,却一时想不起像谁。
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男人一把把我从被窝里捞起来,扣在他的怀里,无赖的在我耳边厮磨着,我也像着了魔一样,渴望这样的温暖,知道他在我耳边说出魔音样的那句:“我就是扶风。”
我全身一阵激灵,恐惧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反而扣地更紧。
“你放开我!”我吼道。
“明明流烟你刚刚还很享受的样子。”扶风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委屈地说。
“我……”正要开口反驳,突然想到我这次来不就是因为对这个男人很好奇么,若是和他撕破脸皮,那不就没得玩了。不就是演个戏,装一装么,我一个活了一千两百多年的人,还怕他不成。完全忽略了,他为什么会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是扶风,并且,他又怎么知道我叫流烟。
“人家确实是很喜欢啦,只是扶风你不觉得该先问问我饿不饿吗?”话说我都不清楚自己晕了多久,刚刚决定陪他演戏到底的时候,我突然发觉好饿。
“你这小妖精,我这就去给你端来。”扶风放开我,丢给我一个妩媚的笑。
妩媚,对就是妩媚,我一点也没看错。一个大男人笑的像一个女人那样好看,还有那声小妖精……这一切简直是太像了,太像沧澜山幻境里那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阴阳人。只是他还没有那个妖孽长得好看。
我忍不住怀疑这个扶风会不会是那个阴阳人在凡间风流的时候,不慎留下来的儿子或者孙子,甚至还要远几代。谁知道那个老不死的究竟活了多少年,反正会比一万年久,他自己说的。而这样,也可以很好的解释扶风为什么在这个华夏大地上可以那般厉害,别人根底好,有背景。
“想什么呢,来这可是我亲自为你熬的粥哦,要多吃点。”我想得入神的时候,扶风笑嘻嘻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清粥走了进来,殷勤地递了一汤匙到我嘴边。
我并没有立刻吃掉,而是轻声笑语地抚上他的手,想象着平时阿狸给黑金抛媚眼的样子,朝他抛了个媚眼说:“我在想你会不会帮我吹凉了再喂我吃。”
扶风的嘴角抽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硬憋着把汤匙端到自己嘴边,艰难的吹着气。
是什么让扶风憋成那个样子,很多年后,在我威逼利诱下终于知道了真相。他说,他第一次见到那样可爱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