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娇娇很惊讶，也很惊喜。

她以为傅清屹会难为她，却没有想到他的态度竟然如此的……嗯，还算得上是平静吧。池娇娇惊喜的是，只要傅清屹心情还算稳定，也许商量的余地也就更大。

“你说真的？”她又追问了一句。

鉴于重逢之后傅清屹对她的态度并不友好，她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看你的选择。”傅清屹却是勾唇，似笑非笑地看了池娇娇一眼，“你的选择决定我的态度，所以……一切都看你自己，你得清楚这一点。”

他朝着办公桌走去，池娇娇跟在他的身后。

在办公桌前站定，她问道，“什么选择？”

只要他不再为难她，只要她能做到，她能答应的都会答应下来。

这么多年来，她渐渐明白的一个道理，面对不能反抗的事情，那便学着怎么让自己更轻松一点、更愉快一点地接受。

“你看看。”傅清屹干净修长的手指推过来一份合同，看上去白纸黑字的很是正式，然而合同的内容却只有薄薄的一页纸。

这是合同？

池娇娇疑惑地看一眼傅清屹，发现他靠在椅背上沉默地看着她，眼中情绪晦暗，顿时心里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拿起桌上薄薄的一页纸，池娇娇的视线刚一看到最上方被加粗的几个大字，便整个人都愣住了。

《潜规则合同》？

这……这不是……

“是。”傅清屹欣赏着池娇娇脸上的惊容，修长的十指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是你当初逼着我签的合同，怎么，你不愿意签下？”

“我……”

“在你做出决定之前，你最好想一想现在的处境，还有你拒绝我的后果。”慢条斯理的，傅清屹淡淡说道。

池娇娇心中一紧，贝齿轻咬着下唇。

是啊。

她根本没有多少余地，不是吗？

只是这份合同……才看了开头的几个字，池娇娇的内心就无法平静。

傅清屹，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将这份合同送到她的面前，难道是……

记忆纷杳而来，池娇娇的思绪一下回到了过去的青葱岁月。

高中时候的她肆意张扬，喜欢的东西便会全力的去争取，喜欢的人……她也厚着脸皮、用尽各种手段追求。送情书，送早餐，送礼物……到最后，久久追不到傅清屹的她，忍无可忍地狠狠将一页合同给拍到了他的面前。

也许，就是因为她的无理取闹阻断了他和苏清甜的缘分，后来苏清甜又身死，所以他才会这么无法释怀，这么恨她吧。

曾经做过的傻事太多太多，她有些无地自容。

只是，这个条件她不可能答应。

深吸一口气，池娇娇将合同轻轻放在桌上，“傅先生，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是……能不能看在曾经的同学情分上高抬贵手，不要和我计较？”

“同学情分？”傅清屹勾唇浅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以为你这人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情分……”

“……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傅清屹修长的手指将一份合同推到池娇娇面前，“我知道你需要钱，签下这份合同，我可以帮你解决任何问题，不然你别想好过。”

这句话也好熟悉，池娇娇的思绪又一次飘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