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李君和陆生恭恭敬敬聊了两句，贴心得早退，留足空间给要说话的两人。

“毒已经解了吗？”早上依然是粥，可能这几天都是流质食物了。

“你中的是蛊，请过几个巫医，但是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你醒了也好，过几天去域疆，那里有人能帮你解蛊。他不出域疆，只好我们去一趟了。”陆生说道。

关羽对各类事情的接受度很高，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八卦点别的事情：“听说你有很多银子？”

“那又如何？”

“是这样的，我不是经常手头特别紧张吗？这银两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银两是万万不能的。这个月的生活费用开销太大，我也没有记账的好习惯，现在没有银子了。”关羽说得是真话，去了一趟江南之后，确实是没有钱了。

陆生故作严肃，然后说道：“陆家每一笔支出都是有记录的，支银两给你需要一个名目。”

关羽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这次好说歹说我也是立了功，陆家如何论功行赏就如何打 赏我便是。”

陆生笑道：“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可以支到更多的银子。”

关羽放下筷子问：“什么法子？”

“每个月都有一笔银子给当家主母，如果少了也不需要向我报备，自己给管家说一声便可以支到钱，你看如何？”陆生笑容清晰，眼睛里不落尘埃，干干净净一如八九点的太阳。

关羽打着哈哈说道：“这我还是驾驭不了，责任重大的事，挑不起这个担子啊！我还是重拾老本行，做点小生意。打 赏也随陆生你随意，我这个……还是能度日的。”

陆生哈哈大笑：“这就好，这就好。等不能勉强度日了，再来找我。”

“是是是，到时候来找你。”关羽端起碗喝完最后一口粥，都不热了。

都说资本主义狠，这种特别资本主义的特别狠。

饭后，关羽寻去十三的住的客房，西厢她已经很熟悉。

才刚刚靠近就听见莺儿的声音音调很高：“就是要她死！”

这种凄厉的恨意，让关羽好不容易温暖起来的身子又透了凉意。

十三的声音悠悠然传来：“要她死很容易，不太容易的是怎么让你活下来。陆翎费了这么大力弄来连命的子母蛊，你就这么糟蹋了？”

关羽放轻步子靠近门边，听他们说话。

“我费很大的力气救活你，只当是还陆翎一个愿望。你若是不管不顾就要去寻死，恐怕地狱里的人未必愿意见你。”十三冷冷地说。

有这么劝人的么？关羽暗自想。

“我从前认识一个人，她怀着孩子来找我。那时她中了不下十余种毒药，孩子就算是生下来只怕也是个活不长的生命。她坚持要生，拿一身宝物做药费。我问她原因，她说想要为他生养孩子，以后再也不过那种生活。”

“那种生活是什么生活呢？周旋在各色男人之中，她很聪慧，身子从来都只是她所爱那人一人的。她自己都不记得为那人达成了多少任务，她心甘情愿。难得见这么痴情的人，再说，那堆东西里确实有我一直寻的，便答应了她。”

“清余毒要放血，这种痛苦只怕你连想都很难想。十月怀胎，后来那人知道她有身孕，只说了句他如何知道这孽种是谁的？”

门内的十三的声音缓缓传来，关羽慢慢蹲下来，第一次听到关于玉荟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她心里梗着什么，开始隐隐作痛。

莺儿啜泣着说：“这与我何干？”

“你们很相似不是吗？”十三淡然说道：“不对，你们不一样。因为陆翎和那人不一样，陆翎希望你活着。”

“你不了解他，他希望陆生痛苦，所以借我杀了关羽。”莺儿戚戚然。

“不，要杀关羽，只要用毒药就是了。并不需要用血养的子母蛊，他希望你活着。”十三说故事一点也没有起承转合，但是却有一种奇妙的氛围让你相信他。

莺儿忽然失声哭了起来：“可是他走了，可是他走了……”

关羽听着这般像是孩子一样的哭声，眼泪也跟着啪嗒流出来，她用手背擦着泪，这世上难得有情人，对于莺儿来说，这世上没有了陆翎，本就没了意思。

“她还活着。就算是最后孩子死在那人手上，她咬咬牙也挺了过来，现在被那人追杀，她还是活着。你至少被陆翎放在心上，哪怕活到最后再没有意思还有回忆伴身。话已至此，你若还是要寻死，便自行了断吧。我不会再费气力救你，陆翎的半块玉诀只够我救你一次。”

十三拉开门，见得在台阶下坐着的关羽。带上门，用脚踢了踢关羽：“今天怎么样？”

“还行。”关羽从他脚边抬起头，真是更喜欢他了一些，面冷心热的人。

“若是不想最后被里边的人一刀解决了，我建议你还是回你自个的地方去。”十三抬步要走。

关羽一把抱住十三的腿：“要去哪里？”

十三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