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听听，我好做个准备。”

少了十三拘束，她就像是脱离了家庭的十三岁叛逆少年，什么都新奇。

陆家的日子可就没有想象中好过了。陆府并不在城中建家，反而是低调的住在城郊，高门大院，莺莺燕燕和花花草草。除此之外，便是陆生的各路长辈。

陆家有东南西三处厢房，东厢房是客房，北边是陆生父亲，陆家掌舵人和他的四位夫人，陆生和同辈份的兄弟姐妹住在西边，大门朝着北边开，门前两座石狮子，神态不一。

关羽跟在陆生身后进屋，管家殷勤得安排好了住处，还询问了关羽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关羽看到床前的屏风和床边普通金创药，十分感慨管家的细心。

关羽送管家到门口，关门前记得谢过管家。而艰难的日子从晚饭开始。

陆家的晚饭是一大家子一起的，陆生早早过来领着关羽见过母亲，说是有朋友来往陵城玩儿，特地将妹子托付望能照顾几日。

陆生的母亲端庄和蔼，拖着关羽的手问了些问题，关羽颇有种相亲的感觉，粗略回答了类似于家在何处，父母都在何处，健康与否。

家在明镇（除了明镇她不太清楚别的地名），父母做点小本生意（参考关城邻居老王描述一番），非常健康。

晚餐的时候见到陆生的母亲已经换过另外一身衣服，。陆生父亲并未对关羽问话，只是在餐前简要说了说三夫人即将寿辰，让陆生母亲费费心，好好操办。

关羽眼观鼻，鼻观心，连菜都不敢多夹。陆生好似非常适应这种沉闷的进食，他一个人自得其乐，别的人都不曾进他的眼。三夫人在餐桌上说不用太过铺张，也不是大寿，几个亲戚小聚一下便好。

好不容易吃过饭，关羽和陆生出门来，陆生说道：“没意思极了吧？长子得和他们一起，别的几个弟弟妹妹可以不用受这份苦。等你和小玲子熟悉一点，就上她屋里去。”

“小玲子是刚刚说的三夫人的女儿？”关羽耳朵捡了些稍微重要一些的信息。

“嗯，你应该能和她合得来，四妹性子很开朗。”

“你爸……嗯，你爹，有几个孩子？”关羽有些好奇，那么瘦的身子，竟然有四位夫人，看起来竟然还算和谐。

“加上大伯过继的二 弟，一共是七个孩子。”

“集成葫芦娃了。”关羽啧啧点头：“今天怎么没看到你的几位夫人呢？”

陆生咳咳两声：“我另外有间院子。”

“金屋藏娇哈，青出于蓝。”关羽表示陆生也很给力。

陆生不谈这个问题，另外说道：“饭后散散步，带你去后院走走。”

关羽一整个晚上也没把陆府逛完，原因有三，一是家里实在太大了，小花园都至少有三个，不算各自住的院子。而是路有些绕，常常从这里走出去，又回到了原本去过的地方。三是，若遇到人还必须寒暄几句。

所以等这场散步结束的时候，陆生送关羽到客房，关羽呼哧喝了三大杯水，然后招呼陆生道：“别客气，随便坐。”

“你倒是很有主人架子。”陆生本已经准备好离开，毕竟这瓜田李下容易遭人闲话，不过关羽好像很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他便一脚就踏进她的房间，端坐于桌子旁。

关羽大大咧咧往贵妃榻上一歪，手搭在头上，嘴里念念有词：“让我来捋一下你们家的关系，这屋子加上你父亲，总共住了十二人，还不算仆人。总管叫也姓陆，我该叫他陆叔还是陆爷？”

“你随我叫他陆叔。”陆生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贵妃榻在窗户边，窗户开着能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树枝，和正斜挂在枝头的一轮弯月。

“嗯，陆生，真辛苦你了。”关羽突然侧头一叹。

“怎么说？”陆生做侧耳倾听状。

关羽细细看了他面上毫无变化的戴着笑意的表情，许久才说：“我要是有四个娘，肯定就离家出走了。”

陆生没有回答。

关羽又说：“因为记不得名字，再小一点的时候估计也记不得脸，若是要记衣服，她们每日要换好几身。”

陆生扑哧一笑，说道：“原是怪我没给你一一引见，不记得她们没有关系。之后遇上她们的机会并不多。”

“陆生，你现在几岁？”关羽踢了鞋子，完全放松在塌上，稍微有些冷便摊开了边上的薄毯，盖在身上，侧身睡着面对陆生。

“今年二十三，怎么？”

年岁不大，却让人看到一个小老头的样子。关羽撇撇嘴：“那和我同岁，事业有成，皮相也是上乘，性格，至少天天都笑，看着就喜庆。实在是个大好青年，但是为什么还没有成亲？”

“我已有七房夫人。家庭圆满。”陆生看着她懒懒窝在毯子里的样子，心里却好像在被她一直凿一直凿，凿出一个空空的洞来。

“七房夫人，却没有你的陆夫人。”关羽打了个哈欠，她纯属好奇。十三说他阅人无数，但是在关羽的眼里，却还是个缺爱很严重的二十三岁早熟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