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炸毛的小猫似的(1 / 3)

邹家庄园,深夜,已经到了凌晨1点。

卧室内开着一盏柔和的暖色光线壁灯。

慕郗城换了睡衣,走到床畔的时候,没有即刻就上牀,而是站在一旁,看牀上人的睡颜。

24岁的时汕和陈渔一样,睡觉有个不好的习惯。

都不爱枕枕头,将枕头搂在怀里,抱着、面颊贴在上面,靠着。

数年前的陈家,慕郗城不止一次地听陈屹年训过陈渔。

“你这样睡,对颈椎不好,小孩子家家的,得了颈椎病可怎么办?”

今晚,叹了一口气,慕郗城走过去,将时汕怀里的枕头抽出来。

搂起她的腰,让她的头抬高一点,然后在枕在枕头上。

可,这丫头,刚枕在枕头上,就不愿意这么睡了,直接偏头,继续不枕枕头。

慕郗城无奈,看着她这睡觉都任性的劲儿,有点啼笑皆非。

实际上,除了抱枕头这习惯,时汕睡觉很宁静,很久才翻一个身,乖得很。

慕郗城上牀后,看她一眼,正欲关灯的手顿了一下。

只因为,时汕翻身后,薄被滑落,露出了右肩膀。

她右肩膀的肌肤很白.皙,柔和的灯光下平添了一丝朦胧的色泽。

慕郗城伸手,轻抚到她光洁的右肩膀,微不可闻地蹙了眉。

长指下滑,流连在她肩侧的肌肤上,最终还是失了耐心,直接掀开了她身上的薄被。

22:00上牀,现在凌晨1:00多,时汕早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况且,她入眠抱着枕头,所以不觉得被子被人掀了。

夏天,又热,她只轻微动了动。

睡衣肩带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慕郗城单手撑颌,另一只手抚摸她圆润的肩头。

左肩膀没有,那右肩膀细看,也没有他所熟识的红朱砂痕迹。

除此这外,一直让慕郗城耿耿于怀的是,时汕的胸口位置。

陈渔的左胸口,曾经有处刺青。

说是刺青,不如说是针灸针沾了草药蓝靛的植物色,一针一针刺出来的伤口。

起初,鲜血混合着草药蓝靛的液体,自残一样,字迹都看不清楚,别提都糟糕。

因为这件事,慕郗城没少给陈渔脸色看。

后来伤口愈合后,蓝靛草药的蓝长在肌肤里,竟然出奇地像是刺青。

清秀的艺术体字迹像是靛蓝色的藤蔓,清雅地攀爬在少女雪白的丰盈饱满上。

不显得旖.旎情.色,反而让人心疼。

只因为,伤痕退却,清雅的靛蓝勾勒出的那个字是:城。

慕郗城的名字,单字。

零五年,自从陈屹年死了以后,陈渔时常感到不安。

最初,少女受不了惨痛的打击,慕郗城觉察她那个时候有轻微的‘自残’倾向。

尤其,用针灸针用得频率太大。

常常大半夜睡不着的时候,陈渔就从牀上爬起来,用自己父亲生前常用的针灸针,练习穴位。

她在自己身上找穴位,然后给自己扎针。

几次慕郗城半夜醒过来,都见她手臂上被她扎的全是针灸银针。

在陈家的室内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不过好在,陈渔早就熟识穴位,和下针,这样扎针灸针,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慕郗城知道,这是陈渔最初的发泄方式,他没有阻拦她。

晚上,她睡不着,他就陪着她,看她给自己下针。

再后来,怕她每天如此受不了,他就搂着她,伸出自己的手臂,给她下针。

用来缓解她焦躁的情绪。

陈屹年死后的那些个夜晚,慕郗城不敢关灯,他怕她晚上起来,摸黑下针,找不准位置,受伤。

对于一个死了父亲,情绪出于极端状态的女孩儿,一味地纵容,并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陈渔病倒了,发起了高烧。

没有感冒,也没有着凉,这高烧烧得有些怪异。

可高烧依旧不退,慕郗城只能守着她。

直到后来看过的医生说是,伤口炎症引起的高烧。

自从陈屹年过世,陈渔虽然精神不振,但每天都好好上学,也没见她受过伤。

那天,慕郗城解了她的衣服,才发现了陈渔胸口刺下的痕迹,针灸针刺地。

血迹斑斑一片,完全像是‘自残’。

给她伤口上药消炎,配合点滴,陈渔渐渐退烧,苏醒了过来。

慕郗城被她身上的伤气得不轻,“陈嘉渔,你活着,就是这样作践自己的?”

他真的生气了,会叫她的全名。

陈渔不回他的话,只沉默着。

精通医学的她,同意打点滴,拒绝给伤口上药。

直到过了两天,护.士说,“如果配合患处上药,效果会更好的。”

陈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