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被他吃得死死的(2 / 2)

从出门被抱到法国就没有见过父亲姜钫良,就连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都是她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

后来,听家里人说父亲因为一起巨大医疗纠纷被捕,后来不知道是逃往了国外隐匿在哪个国家彻底没了音讯。

姜家,姜钫良是柳湘萍心病。

大家都自觉闭口不提父亲往事,怕母亲难过。

可对,时汕来说,自己的父亲完全比陌生人还陌生。

每年类似父亲节这样具有亲人氛围的节日,她都不喜欢,甚至厌恶。

只因,她什么都没有。最可悲。

今年,站在落地窗前,她看慕郗城给邹家华通电话,和老爷子有说有笑,倒是真像一家人。

她看着在发呆,因为羡慕吧?

突然,慕郗城走过来,她看着他握住她的手,有些怔然。

有意对着听筒说了句,“义父,阿汕有话对你说?”

然后直接将手机给了她。

尴尬,时汕彻底的尴尬。

“阿汕丫头。”

邹老爷子叫她。

时汕一惊,她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尤其是当作恶伊始的人事不关己地煽风点火,“咱爸,和你说话呢?”

这句话简直将时汕噎住了,蓦地脸红。

邹家华一听倒是笑了,时汕窘迫着说了句,“祝您父亲节快乐。”

“祝我们阿汕学业进步,婚姻美满,好好管管郗城,别总被他吃得死死的。”

被长辈调侃,时汕是彻底羞窘了,白希的脸上红潮一阵一阵翻涌。

慕郗城知道她尴尬,搂着她按着她的脑袋靠在他的怀里,不再有意逗她,继续和邹家华说起来最近的一个公司合作案。

实际上,时汕一直不明白慕郗城为什么叫邹家华义父,而称呼陈屹舒姑妈。

义父和姑妈?

一开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现在,没心思想了,被突如其来地调侃弄得别提多尴尬。

——

夏夜,当天晚上,时汕照旧在22:00上牀睡觉休息,慕郗城躺在她身边的位置,翻来覆去他像是有心事。

她没有自以为是到能猜透慕郗城的心思。

所以,迷迷蒙蒙在每天的生物钟合理时间安排中入睡了。

22点50多分,快要23:00慕郗城瞥了一眼在牀侧的手机,他知道时汕睡熟了,不打扰她起身下牀出门。

夜.色寂静,窗外有夏夜的虫鸣。

慕郗城只身走到邹家二楼的书房,进去找到了陈屹舒挂在山水画后面的陈屹年过世的遗照。

家里挂故人遗照用作悼念,也没什么不好。

陈屹舒是怕挂了陈屹年的,让慕郗城见了难过不说,再想到陈渔。

取下山水画放在一旁,慕郗城看着黑白照片里,英俊的成熟男人,笑起来温温雅雅的。

他说,“陈叔,我来看看您。”

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留给陈屹年,不碰。

澄澈的酒液是陈屹年生前做暧喝的香槟。

点了一支烟,慕郗城说,“父亲节,陈叔我替咱们宝贝儿来看看你。”

然后,书房陷入无尽的沉默,死一样的安寂。

只有慕郗城靠在椅子上,抽着烟陪‘陈屹年’喝酒。

一杯,两杯……男人之间只喝酒不说话。

一如很多年前的苏州陈家,每到夏夜,他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出来陪庭院里的陈屹年喝上几杯。

陈屹年是慕郗城见过的最乐观坚强的男人,即便到最后医学研究换上绝症晚期,都咬牙强撑着对陈渔笑,像个没事人一样,从不在陈渔面前展现一丝一毫的痛苦。

甚至不惜给自己注射毒品,染上毒瘾,只为了多陪女儿两天。

零六年,陈屹年对慕郗城说,“郗城,我要是不争气撑不下去了,咱们宝贝儿就交给你来照顾了。”

“好。”

答应只需要一个字,可慕郗城却像是为了这个回答耗尽了全身气力。

10岁到陈家,陈屹年对他来说亦父亦友,他不在,他和陈渔没了主心骨。

又倒了一杯酒,慕郗城正要一口喝到底,突然在黑暗的决然寂静中听到一楼客厅传来了响动声。

有人回来了?

他的眼眸瞬时间暗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