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么，也就一定有守住的本事。”

老夫人见他不悦，刚要解释，又被他夺了话：“与其让宁儿多关心这个，还不如多想想自己。”

他们口中的宁儿，是将军府的二小姐，自去年进宫封为宁贵妃后，便再无喜讯传出，听宫中小太监们的说，是宁贵妃一直不得皇上宠幸，若不是母家为将军府的话，恐怕早已没了贵妃位。

老夫人听他一提邓宁儿，拉长了脸，埋怨着：“你也知道这些。若不是你常年征战在外，没人给宁儿撑腰，她哪能成这副景象？宫里日子不好过，我这把老骨头是没用了，只能看着她在宫里受苦。”说着，竟是小声啜泣起来。

邓擎偏过头，眼里一丝厌恶之情闪过。

眼前这个所谓富贵荣华，德高望重的邓老夫人，并不是他的亲母，他的母亲早在他幼时便去世了。此后，这个小妾便一步一步，走上正妻之位，宫中那位居于四妃之位的妹妹，也就是她唯一的女儿。

不耐烦的摆摆手，邓擎一贯讨厌哭哭啼啼的人，即是亲人也不例外，寻了个理由摆脱了邓老夫人后，他大步走向自己的书房。

唤来藏匿在将军府的银甲卫，邓擎吩咐道：“去给我查明，那个叫苏寻的人，到底是谁？”

银甲卫颔首，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空气之中，留在原地的，只有一丝白雾，随后也袅袅散去。

想着今日她说的话，“驾一叶小舟，游于穷林之间。”莫非她要绝七情六欲，当尼姑不成？想到这里，邓擎摇摇头，不可能，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子，没理由这样做，不过……她可的是成了孤家寡人啊。

手不自觉的抚上后背蜿蜒醒目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痛，那是他的战绩，是他的光荣。

想当年，他还不是大将军的时候，为了争取得功名，不惜一人单枪匹马冲进敌营，与一万敌军殊死搏斗。那场战争里，他像一头凶猛的野兽，直捣敌穴，最后，将敌军一一歼灭。

他的后背，被敌军将领射了一只毒箭，那时，他躲在草地中，血迹斑斑。一个小姑娘坐着马车从这经过，她的芊芊玉手，沾满了血，为他包扎好伤口，他听见她如黄鹂儿一样好听的声音：“我叫长安，是苍城聂臻的女儿，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聂府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长安，长安，她的名字那么好听。

后来他才知道，苍城乃大亓王朝边境一繁荣小城，皇上疑其与其他国家暗中有勾结，欲一举歼之。可是，在他攻打苍城的时候，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放过了那个善良的小姑娘，她站在尸体遍横的院子里，澄净的眸子里浸满了泪水，他心里某处柔软被打动了，长矛一挥，他指着她说：“我叫邓擎，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

小长安握紧了拳头，咬紧下唇，晶莹泪滴一颗颗往下掉，却仍倔强的说：“那你可一定要活到那时才行。”

“当然。”他收回长矛，扬起马鞭，头也不回的驰骋而去，只到他的背影消失，长安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伴着雨声，血流蜿蜒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