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府,还是张静萱,抽空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两句,老太太才转过头来,先向刘武卫笑了一下,然后才对张洪熙说道:“儿啊,刚才咱们光顾了高兴了,怠慢了恩人,快去,将两位恩公请到客厅奉茶。”
“是,母亲。”
张洪熙垂手应了一声之后,带着他的亲儿子,也就是张静萱的哥哥张静初一同走了下来,对刘武卫和白风拱手相谢。
“这位道长,张洪熙这里谢过道长的救命之恩了,寒舍粗陋,道长如不嫌弃的话,还请入府一叙,也让我们张家略微报答一下道长的大恩大德。”说完看了身后的张静初一眼。
张静初也是心思伶俐之辈,作为一府总兵的张洪熙,那是绝对不可能向一个道士用大礼的,可是对方这恩情也是实打实的摆着那里,不谢恩的话,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在背后戳张家的脊梁骨,所以,谢恩这么重的担子,就只能由他这个张府长子来代替了。
张静初整理了一下仪表,规规矩矩的站好,向刘武卫深施一礼,说道:“小子张静初,叩谢道长救妹之恩,请道长受我一拜,还请道长屈尊入府,也让小子能够报答道长大恩。”
“呵呵,小将军折杀老朽了。”刘武卫是什么人啊?唱念做打绝对上乘,对这些场面上的事情也是万分谙熟,他当然不能让人家一个堂堂的总兵之子给自己行大礼,所以,在张静初刚刚鞠躬之时,他就已经伸手相扶了。
“张将军,张小将军不必多礼。张将军,贫道与小徒乃是云游到此,不识路径,正彷徨间碰巧遇上令嫒,亏得令嫒大义,不仅为我们师徒指明道路,还借车于我们同行。贫道师徒感谢还来不及呢,何谈救人之恩啊,哈哈哈,这恩情一说,可不要再提了……”
“高!你还真高!”白风在后面静静的站着装孙子,听着老骗子的话在心里一个劲的腹诽,“这欲擒故纵让你用得,有好几层楼那么高啊!”
张洪熙父子也不是笨蛋,哦,听你这意思是你们师徒两个迷路了,还是被我女儿给救了的,道长您谦虚也别这么谦虚啊,我女儿救你们,那我女儿带的家丁,雇的向导都哪去了?凭空消失了?虽说觉得刘武卫找的这个借口蹩脚,可是这父子两个也同时为了老骗子这份施恩不图报的高尚节操心折。
这么高风亮节的有道之士,我张洪熙再给拒之门外,那我成什么人了?
想到这里,张洪熙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上前一步,紧紧拉住刘武卫的手就说:“道长莫要推脱,还请入府,请入府。”
“呵呵,张将军放手,我随你入府便是。”老骗子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架势,矜持的随着张洪熙走入总兵府。
两位长辈一动,张静初和白风就也跟着走了。
“张世伯,张世伯请留步……”
刘武卫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正迈步呢,就听见大街上蹄声阵阵,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正想停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觉得拉着他的张洪熙手一紧,似乎对来人十分的不喜,拉着他就加快了脚步。
不过,这位也确实不受待见,不仅是张洪熙不喜欢他,就连一直彬彬有礼的张静初,听了这个声音也是大皱眉头,赶紧低声催促白风:“小道长,快里面请。”
“哦。”白风一步就跳进了门口,张静初刚想吩咐关门,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麻子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看样子明显是马还没站稳他就窜下来了,结果还差点跌个狗吃屎。
“唉!”张静初无声的叹了口气,绷起一张脸来,向来人一拱手:“见过马公子。”
“哦,见过见过。”这个被叫做马公子的人敷衍的拱了拱手,“听说静萱妹妹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就想绕过张静初往里面走。
张静初脸上当时就黑了,伸手一拦道:“马公子,怎么说这里也是总兵府,可不比你们按察使司,是你说进就能进的。”
听了这话,就算这位马公子再怎么蠢,也得品出味来了,随便换成别的人,早就把脑袋塞裤裆里,灰溜溜的走了。可是没办法,谁让静萱妹妹长得那么迷人呢?
为了美女,拼着这张脸皮不要了也没什么!
这就是马志伟马公子的真实想法。
这位马公子本身除了脸上的麻子长得特别茂密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本事,他能够这么硬闯总兵府还没有被黑着脸的张静初给扔出去,那全是因为他有个好爹。
他爹就是烈州府按察使,马光烈。
人称马光棍。
这整个烈州府都没有知府,那是大威皇帝让张洪熙军政一块抓,可是烈州府设了按察使司,那是大威皇帝教育张洪熙,你不要抓得太肆无忌惮了!
所以,张洪熙还是十分会做人,同时也十分会做官,这么多年了,对按察使司这个负责监视、制约他的衙门一贯是以礼相待,只要你不在我的军队里面搅合,哪怕是你在我军队里安插人手呢,我就当没这回事。
这么弄的结果也正是张洪熙愿意看到的,在烈州府生活的人都知道,总兵府是有些怕按察使司的,这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