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恩如实的点头,“记得,不要随便回话,不要随便乱看,眼观鼻鼻观心,少说少错。”
靖轩这才宽心的点点头。
陆靖恩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想着就当这次面圣权当给师傅‘刺探’就好,爱书成痴的大师兄也总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这人总想着要捉师傅,现在未雨绸缪看起来也不错。这么想着,陆靖恩倒也觉得此趟之行也没这般可怕了。
低着头,数着自己脚下走过多少上好的白玉,随着跟前的哥哥屈膝下跪叩首,陆靖恩知道掌握着天下的年轻帝君,此时已是实实在在的在自己的面前。
一声“平身”过后,一副低眉顺目样的陆靖恩咕噜噜的转着双大眼睛,开始打量着这平常人也无法构触到的地方。
而陆靖恩的第一个结论就是,这里点着的薰香似曾相识呢?对了,平时在二师兄的屋里也常闻到这个味道,山里蚊虫比山下多,二师兄为他们每个人都做了些薰香,各有不同各和各的作用,但只有这个味道,她只在二师兄的房里才闻得到,没想到今天在这深宫之中也闻到,看来这宫里跟山中一样——蚊虫很多!
再多看两眼,陆靖恩也就只觉得这里穷极不过是金壁辉煌,摆设相当讲究而且更精致,如鎏金的灯盏,象牙制的八折雕花镂空的屏风,最好的檀木做的家具,一些由玛瑙和各色珍珠宝石堆砌起来的珍玩……合着就这么一回事。
陆靖恩有点失望。
“陆老板,可知朕召唤你来,所谓何事?”
年轻有力的声音,勾起陆靖恩的兴趣,偷偷的将她快蔫了的兴致,不安份的小眼找到了这声音的主人。
大殿的正中正坐着一名年轻男子,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异常,两道浓浓的眉毛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微微地泛起柔柔的涟漪,一直都带着笑意般,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束着嵌着珍宝的紫金冠,身着洁净而明朗的领子袖着云上龙纹明黄色锦服,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幅卷轴,似乎正在做画。
“草民不知。”低着头的靖轩说。
“哦,是吗?”年轻的皇帝没有喜怒的语调,听着让人心之一寒。“先平身吧。”
“谢皇上。”
看见靖轩起身,跪在地上双脚微微发麻的陆靖恩赶紧先起来,去扶起一直都带病的二哥靖轩。
“好一副兄友弟恭之相,这位孝顺的女子,可是陆府从小就不在府中长大的五小姐?”
“禀皇上,正是舍妹,陆靖恩。”
扶着靖轩的陆靖恩不知道自己怎就惹起帝君的眼了,还在纳闷之时。
“抬起头来看看。”
靖轩拍拍陆靖恩的手,示意她听话。
带着疑问,陆靖恩毫不羞怯的抬头,光明正大的看起龙座之上的帝君。
嗯,还是师傅更好看一点。陆靖恩如是的想着。
“果然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美人。”
既然没叫她低头,大方打量着帝君的陆靖恩看到他眼底下一闪而过的失望,快得几乎让人发觉不到。他失望些什么呢?该不是嘴里说着她好看,心里却想着她也不过尔尔。啧,所以才说她不喜欢山下人的花花肠子,嘴上是一套,烂在肚子里又一套,难怪师傅总说尔虞我诈,今天她可是切身体会到。不过也好,长得不上他的心,那她也不怕会回不到山里,总跟她讲很多故事的大师兄说了可多皇帝抢人进宫做妃子的故事呢!
“靖恩。”见陆靖恩久久不谢恩,靖轩又拍了拍她的手。“快谢恩。”
这才回神的陆靖恩撇撇嘴的道,“谢皇上赞赏。”心里却一直在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你才赏心悦目,你才是一个大花瓶。
“嗯。”一点也没错过陆靖恩脸上丰富的表情,明亮而清澈的眼神,如水晶一样晶莹剔透。所有心事都和想法都写在脸上,很是好懂呢!明晃晃的不喜欢自己!
“来人,赐座于陆老板。”
“皇上,草民不敢当。”
“陆老板,你有病在身,总是站着和跪着,怕会折损身体,你一倒下,陆府必乱,陆府一乱,东方皇朝也会跟着乱呢。”
“皇上盛赞,草民没有此等本事,更不会有这等本事,陆府是东方皇朝的,东方皇朝是皇上的,皇上这么说不是在折煞草民吗?
“哈哈,陆老板过谦了,来人,赐座,让一个病着的人总是站着,让他人知道,可是说朕不体恤呢。而且要是再不答应的话,可就是违抗圣旨了。”
“草民谢皇上恩典。”
陆靖恩扶着靖轩缓缓坐上椅子,末了还抽出怀中的素帕为他抹了抹额上汗水。苍白的面色,不知道是面见圣上的压力,还是因为病发了?
“二哥,可是很辛苦?”她记得她刚刚回来的那时,陆鸣还捧着刚为他熬出来的药呢,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他们就连忙进宫,早知道像现在这样,她那时就连碗带药的弄上车了。
“皇上,可否讨口水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