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我已经不敢再踏进那房间一步,我怕自己会知道更多的事情,我怕自己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楚这人,现在,能避开就避开吧,让时间来将一些事情磨平些,磨淡些。“病情更重了?”可有些感情还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例如我们一路上的相互扶持,他对我的救命之恩。
“不不不,二少夫人别担心,三师弟现在已经好多了,可能再过几天就完全清醒了。”傅怀祯马上会意,急忙解释,“我现在想准备的是三师弟醒来之后的药材。”药可是随着不同的病情而相应不同的,未雨绸缪是他一向的准则。
我一下子就明白傅怀祯这蹩脚的借药出府的借口完全是为了我,陆府一大户人家,要什么还要出门的吗?可多着人眼巴巴的送上门呢。看来,靖轩算准了我的极限,早就知晓我这两天一定会出门透气,所以早早的准备了傅怀祯这坚实的后台给我,一石二鸟之计,又能让我带傅怀祯散散心,又能让他陪着我,他这天生的商人本性可是在哪里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妩媚一笑,便也如此的顺水推舟下去。“那就有劳傅先生了。”
两个小丫头听到能出府了,边高兴之余也不忘记帮我备足各样的东西,就怕我半路上冷着了,饿着了,闷着了,马车的内部就是我房间的缩影。
“二少夫人,我们先去哪儿?”负责驾车的马夫,是一个年龄十七,八岁的孩子,但比陆鸣可高了一个头也不止,听采夏说这孩子是洪伯乡下家人过继给他的孩子,原名叫狗蛋儿,让靖轩改了名字,因为不跟陆鸣一样是签了死契,所以不姓陆,反而是跟着洪伯是姓洪,叫洪越。平时除了干活,最喜欢的就是吃东西,所以个头才跟参天大树一样的抽高抽高的长。听靖轩说,他将来可是顶上洪伯管家的位置,留守在龙城的宅邸,所以现在一切都是从低做起。
我本欲只是出门解闷,去哪里心里还没有个谱,放下心中的书册,我转首询问身旁的傅怀祯,“先生可是想去哪儿?”
“我?”没料到我会问到,傅怀祯明显反应不过来,瞧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心不在焉的,许是想从路过的行人之中找寻着靖恩的身影吧?唉,襄王有梦,襄王有梦啊~
“我没有目的地,不如就先跟着你去寻药再定夺,怎样?”
朝我一抬手,挡在自己有面前,似乎是为了掩饰他刚才的困窘,“就按照二少夫人主的办吧。”
我朝采夏点了点头。
采夏便掀了车帘子交代给洪越我们率先的落脚点——仁善堂。
快过年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增添了许多带有过年气氛,整长大街当仁不让的色调便只有喜庆的红色,看着人心头也为之热辣异常。
两个丫头片子更是看着满大街溜达的小贩手上各种吃的,玩的,喝的,玩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似的。
“二少夫人,我们到。”随着洪越的一报喊声,我们便已到了仁善堂。
洪越利落的摆好车凳,好让我一步一稳当的踩着下马车。
我今天又是一身男装出行,一来是男装的确比女装方便出行,二是为了掩人耳目,看我这左一个娇俏,右一个秀丽,像极了哪家的纨绔子弟,便也不会联想到我会是那当年名满龙城的花魁了吧?
不过,看着我才落地便受到的满目注视,我在想,我是不是哪里露馅了?怎么这么多人像见鬼一样的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的振振袖子,拉着两个小丫头快步走进了大堂,早早结束了众人的注目礼。
“二少夫人,走慢点,小心。”可两个小丫头倒是与我唱反调,小小声的,不停的在我耳边不停的碎碎念。
就连身后的傅怀祯也一并加入这碎碎念之中,才让我觉得是晴天霹雳。
见到我们一行五人,举止端正,一身贵气,走堂的人马上迎上来,笑脸相对,“敢问是来看病还是抓药?”
洪越立马上前回话。“我们是陆府的。”
“陆府?”那人的脸色立马一沉,哆嗦了起来。
秦楚这些天的药,都是傅怀祯将药方写好,由府中的代为来捡药,今日突然一行人不打一声招呼,像是兴师问罪般,较之于我,也以为是府中出了事。
“别担心,我们只是来抓药。”
“抓药吗?”那人马上松了口气,悄悄的为自己抹去了把冷汗。“今日阿松没空来吗?往日都是他带着药方来的。”
“今日我家公子亲自来拜访,不好吗?”
“你家公子?”那人将目光来回于我和傅怀祯之中,眨了眨眼,一惊一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拉着从身边经过的一个小童,小声嘀咕了一句,“来贵客了,赶紧叫当少家的。”又转首,笑着一张脸皮,殷勤的招呼我们往里走。
仁善堂和所有的药铺,但却着些许的不同。
宽敞而气派恢宏的厅堂中有三面的墙壁整齐的摆放着装满药材的柜子,求病问诊的人不在少数,店小二和杂工忙碌的在厅堂中穿梭往返,在厅的正中挂着一块金色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