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我们紧挨的身旁悄悄的覆上,我抬头,眼里只见他一如往常的潇洒笑靥。“一切有我。”
将我们眉目间的情意看在眼底,老太君着急了,她知道她这个宝贝孙子说到做到的作风,舍不得让靖轩再在身体上雪上加霜的她,虎头棍在地上一振,平地惊雷,“你们,你们一个两个还不快过来,你们是看不得轩儿才好一点点,就想害死轩儿吗?”
“娘,可是……可是还没轮到我们呀。”姑姑陆清宜委屈的扯了扯老太君的衣袖。
“你们可以排着队等着。”声如洪钟的声音一吆喝,“傻头傻脑的,脑筋一点儿也不灵活。”却变脸似的,温柔地对靖轩呵笑道,“轩儿,你就跪在这里不要动。”
我看着很是错愕。
继而再看着老妇人玩变脸游戏,“陆德,搬两张椅子来靖轩的面前,这里……这里。你们听好,轮流坐上去,在上面的人一下来,你们马上坐上去,明白了吗?”耐心如教书先生,手把手的教着孩子。
“啊?”
“啊什么啊?敢不听我的话吗?”老太君发挥当年一人撑起陆府上下的气魄,威猛的气势威吓着陆家一票子子女女、孙子孙女。“还不快?”虎头棍在地上再一振,虎虎生威,惮赫千里。
“哥,到你了……”
“四娘,你该在三娘之后……”
“糟糕,是我先还是清宜先?”
结果,一场礼貌上的新媳妇敬茶,在一片手忙脚乱、啼笑皆非的争位中安然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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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真坏。”
从大厅中出来,掺扶着靖轩,我们一起漫步在阳光明媚的庭院里。
庭院里仍保留着年初时春神所留下的足迹,仍未染上即将降临的初冬的微寒,盛演着属于它们之间的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炫烂夺目。
从来,我就不认为一直关在房里对身体好,更何况靖轩如此病重。
事关陆府生意担子,靖轩听了我的话,在婚前已是一点一点的卸下,转交给其余两名陆家少爷,陆大少陆靖淮和陆四少陆靖誉。可他们毕竟半路出家,所识有限,到最后不得已之时,仍会找上靖轩。结果呢?只要沾上半分陆府事务和生意,靖轩就会将自己从关在睡房的床上转移到了书斋的书桌上,一关,就会到第二天。
这样,他的身体怎能吃得消?
不可以。
从今天起,我要做起他身体的管家,他不稀罕,我稀罕!我要对他的身体进行严加的管制。
他的精神好一点,我便拉着他出来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而事务?当然给回陆家两名少爷自己打理,问老太君也好,问陆老爷也好,就是不准来烦靖轩。
他们俩就像两个刚学走路的孩子,不放手,何以成材?难不成,他们想要我们一路掺扶,至死为止?
不准!
“咦,此话怎讲?”
出来晒晒太阳,果然对身体有益,靖轩整个人也有精神多了,面色也不再苍白透明。
“用你自己的身体来威胁老太君他们,你就不怕他们更讨厌我了吗?”我和他一步步慢慢的走着,一步步慢慢的欣赏着这满园争艳。
他笑得不以为然,“他们是我的家人,可从昨天起,你也变成了他们的家人了?以一敌少,从来都是我所厌恶及不屑的,何况他们连成一线来对付你?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放下过往的成见,好好的与你相处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家人与爱妻之间的误会看来还要花上一段时日。
可他,等得到他们有冰释前嫌的一天吗?
“靖轩,相信我,这事,我自己会处理了。”靖轩的担心我不会不理解,家人在他心里头的份量可是远远重于陆府富甲一方的财富,可如今,为了我,他再次与家人产生了冲突,第一次是娶我,第二次是今天,教我罪孽更深了。
“如果以后还出现这种事,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我,要学会不再麻烦靖轩。
“可他们……”
素白的纤指覆在了靖轩青白色的唇上,我笑了笑,即温柔又让人难以拒绝,“像以前一样,相信我,好吗?”
再多的困难我都熬了过来,如今,不过是一个固执己见的老太太和几个专嚼舌根的无知妇孺,我还应付不过来?
陷在我温柔的笑靥里,靖轩看傻了。
我继续加以诱之,“从今天起,你就安安心心的养身体,你记不记得,你对我许下的好诺言你还没有为我实现的?今年隆冬,你可还记得,你是要带我去雪缈峰看雪,看梅花的?还有明年开春呢!你承诺的一切,我可是不准你跳约。”
犹记得,一直被关在一尺方圆之内,我所看见的如井底之蛙。花花世界,我不曾涉足,可又向往,人心险恶,遇上一次,已让我却步,如果没有靖轩,我想我这辈子注定老死闺中。
行商之人注重承诺,即然商贾世家的他对我做下无数承诺,我现在向他一一收回,也不以为过吧?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