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6)

车一辆一辆从他们身边开过,空荡荡的东江大桥上两个甜蜜的身影伫立在那儿,你可以看到他眼底的影子,是关怀,是呵护,是早早萌芽的爱。

4.

“老板,这是秦小姐现在生活情况的资料,放您桌子上了。那天站在秦小姐旁边的男生叫陆均璨,是清榕陆氏集团的公子,长得和当年的任夏航有七分像。”阿Ken将一个资料袋放在办公桌上。

清榕城的黄金办公楼,一面正对无敌海景,一面正对喧闹繁华的城市中心。俯瞰下去,金山碧水的光泽晃人眼球。

清榕就是这样一座尚未被开发完整却又有无限商机的城市,它是一座休闲之都,商业气息尚不浓厚。这栋六十层的高楼离天幕那样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把彩云捧在手中。

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张他和秦漫月的合影,她从他的背后搂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辫子乌黑莹亮。

这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那是他二十六岁时见到的秦漫月,稚气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他从没见过那么干净的一张脸,青嫩得能一把掐出水来,浅浅的酒窝融化在草坪的绿色光线里,像是纯洁的天使。

他的手放在资料袋上,金色的光铺满他手上的纹路,一路蔓延到他的眉宇间,这几十年的辗转,已经把他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小角色磨炼成了商场上最年轻最狡诈的富商。

膝盖上的隐疾又隐隐地疼。他吃了两片止痛药,小小的颗粒,配浓烈的意大利清咖啡,苦得让人痛彻心扉。

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岁月练就了他的冷漠,商场磨炼了他的凶狠。如果说他的内心还有一丝丝的光亮,那就是秦漫月。

只有秦漫月。

办公室里的角落,阿Ken放了一张PaulMauriat的黑胶唱片,《LOVEISBULE》,节奏永远是缓慢的,它能把时光一寸一寸地阻隔在心门之外,时间似乎都停止于这一秒。

PaulMauriat的声音,是恒久不变的催眠,引领你走向美丽的曾经。

5.

开学之后,秦漫月步入了大三的生活,除了白天的课,她还报了夜间的选修课,《音乐赏析》和《考古》,两门风马牛不相及的课程,其实是对整天面对的《概率论》、《数理统计》、《JAVA》这些专业课程来一个缓冲,要不然学业实在太枯燥。她会发疯的。

婉珍参加了学校的拉拉队比赛,正在为比赛做筹备工作。

拉拉队比赛的形式就是跳集体舞,婉珍领跳。重要的是,会有许多的男生来围观。

婉珍从来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表现自我美丽的机会,所以在整所数理学院甚至整所清榕大学来说,婉珍的名字多多少少都会被人熟知。

一个数学系的学生,为学校拿下了无数舞蹈、音乐大奖,把人家音乐学院的专业学生都给一一比下去了,连一些电影公司也注意到了她,谁还能不知道?

可是我们的徐大小姐可是很有性格的,虽然好表现,但适可而止,电影公司的邀约从来都不会点头。

“谁分得清他们是看上我这个人还是我家的钱?我可不是那种给几顶帽子就飞上天的人。”

婉珍只是想让自己在她们的上流圈内成为女王级人物,让所有富家公子都对她刮目相看就行了。

其实要求并不高,真的一点儿也不高。

秦漫月上第一节《音乐赏析课》的时候就差点儿睡着了,好吧,她承认自己没有太多的音乐细胞,她好像一做数理化题就精神振奋,一听音乐就直打瞌睡。

睡梦中有一股辛辣的味道,模糊的人影儿站在树下,阴冷的俊脸一下子袭击到她的脑海,她顿时就清醒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在帝国花园饭店闻到“圣罗兰鸦片”的味道之后,那个令秦漫月痛彻心扉的记忆,就无端端地跑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陆均璨的俊秀面孔,他看着她,嘴角弯弯地笑,像是春天细腻的风。晚上阶梯教室的白炽光在柚木桌子上反照出他干净的眼睛,像是被岁月洗礼过,秦漫月有些不好意思,把脸从压着的手臂上抬起来。

“你做了一个噩梦。”他说,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伸手指了指秦漫月的脸,“全是睡痕。”

秦漫月一摸,左脸上有一片纠结的纹路,她一看长袖上的麻布,就明白了。

她有些狼狈,窗外的风呼呼地吹进来,秦漫月打了一个喷嚏。

老师和同学都转头看他们,陆均璨摁住秦漫月的脑袋小声地说:“趴下。”

趴下的同时,陆均璨立了一本书在他们前面,老师对这样上课的小情侣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家也没看清楚坐的是谁,很快就又转回了头。

秦漫月和陆均璨一起缩在课本的后面,像是做贼心虚的样子,他的手搭在她的头发上,温柔清暖,他冲她调皮地眨眼,那眼神和小七真像。

秦漫月想起小七和她一起在教室里上晚自习,他们坐在第四组靠窗边的位子,一到晚上总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