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上官清云为难,连累他备受指责,喜儿收敛了许多。
出门之前,她会先对小喜干叮咛、万交代,嘱咐这一路上都得乖乖的,不许胡乱冲撞,更不许踩坏、压坏民家或摊贩。
或许是龙无双的威胁,对小喜起了作用,为了保住象鼻,不被龙无双送进厨房红烧或清炖,它乖乖听令,当真不再闯祸,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只敢走在玄武大道中央,只差没踮起脚尖走动。
至于待在罗府宅邸里时,它就窝在草坪上,舒舒服服的休息,嚼嚼美味的草料。倒是喜儿忙得团团转,一刻也没有闲着。
她抛却一族公主的身分,竭尽所能的照料丈夫。
白天的时候,她跟着厨娘,学习做汉族的菜肴,一再与锅碗瓢盆奋战,纵然染得满身油烟,弄得一身汗水淋漓,双手还被菜刀切出好多伤口,她仍不厌其烦,执意把上官爱吃的几道菜肴,练习到熟练为止。
夜晚的时候,当上官回到院落,刚踏入房门时,她总是咚咚咚的冲上前,扑进他怀里紧紧拥抱。
然后,她会亦步亦趋,绕着他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告诉他这一整天发生的事,以及她有多么想他。
当他沐浴的时候,她会替他刷背,还不断问他舒不舒服。虽然他的回应大多只是点点头,但已足够让她乐得心花朵朵开。
她还替他梳头发、修剪指甲,像是娘对待爹爹那样,将他照料得无微不至。
只是,有些时候,她也会出错。
像是她坚持要亲自为他熨烫衣裳,却因为不熟悉,搁在火斗里的火炭温度该是多高,一不小心就把苍衣烫破了一个大洞。
为了弥补错误,她趁着夜晚,确定上官哥哥睡着后,偷偷爬起身来,在满月的月光下,在破洞上绣上一朵花。
苗族姑娘都擅长刺绣,但她向来野惯了,狩猎的技巧出色,刺绣功夫却不佳,加上光线不足、时间有限,绣出来的花朵,简直是惨不忍睹,丑得让她想哭。
眼看天色将明,上官哥哥起床的时辰就要到了,她匆匆把苍衣折妥,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在床边缩成一颗小球。
几乎是喜儿一躺下,枕边人就醒了。
她心虚的紧闭双眼,努力试图装睡,额上却难以遏止的,冒出一滴又一滴的冷汗。她竖起耳朵,听着他下床,洗脸、更衣。
唔,难道,上官哥哥没发现,衣裳上丑丑的刺绣?
喜儿心里纳闷,忍不住偷偷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一条缝儿,察看他的反应。呜呜,她弄坏的可是他最喜爱的衣裳呢!
只是,透过微眯的眼儿,那张俊脸竟靠在好近好近的地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吓得她连忙睁眼。
“呃,上、上官哥哥?”她紧张得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好。”怎、怎么、么、了吗?”
糟了糟了,他会不会是生气了?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喜儿,鼓起勇气偷瞄近在咫尺的俊容,却没瞧见半分怒容,反倒还瞧见他的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呜哇,到底是穿帮了没有?!她紧张得猛缩脖子,不知所措。
就在她再也按捺不住心虚,想开口道歉的时候,上官清云突然探出手来,落在她的小脑袋上头。
“喜儿。”他唤道。
“嗯?”
厚实的大手,在小脑袋上揉了揉,弄乱了她的发。
“今儿个白天,你就别忙了,多睡一点。”他叮咛着。
喜儿呆愣的看着夫婿,傻傻的答应。
“呃,好……好……”
“好好睡吧!”薄唇上的笑意,又深了些。“我出门去了。”
直到上官清云离开后,喜儿还呆了好一会儿。过了半晌,她才露出傻笑,像飘在云端似的,觉得心里又甜又暖,比喝了一大碗野蜜还满足。
砰咚一声,喜儿重重躺回床上,双手摸着被揉乱的发,回忆着他的力道、他的温度,还有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噢,他摸了她的头呢!
喜儿乐得忘了整夜未睡的辛劳,翻身把小脸埋进枕头里,兴奋得双腿乱踢乱蹬,银铃似的笑声溜出红唇,久久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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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罗府的饭厅里、圆桌上,摆放着十二道精致可口的小菜。
从镖局回来的大镖师们,略微梳洗后才陆续入座。多日不见的堂主罗江,今日终于远行归来,大镖师们为了替堂主接风,全数乖乖出席。
罗江可是江湖上名望数一数二的豪侠,虽然已步入中年,但仍是目光锐利、虎背熊腰,体力丝毫不减当年。这几年来,他乐得轻松,穿着也变得华丽,左手的食指上,还戴着一枚大如鸽蛋、艳似浓水绿的翡翠戒指。
虽是旅程顺利,一路愉快,但是坐在主位的罗江,却臭着一张脸。
在沈飞鹰的吩咐下,仆人们上前,撤下小菜,热腾腾的佳肴,一道接着一道,都被送上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