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他是我儿子(1 / 2)

秉良去办出院手续了,我抱着好好坐在床边看着安娜和丽萨一点一点的将房间里的东西送到车上。

护士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梁默涵的保健护理报告,监护人签个字。”

我忙坐直身体,安娜过来刚要接好好,秉良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什么?”他见护士拿着文件,忙问。

“保健护理清单。”护士说。

“给我。”他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丽萨手里,接过护士递过的文件签下字,“以后这些东西直接交给我就行了,我是孩子的父亲。”护士点点头退出去,秉良则冲我一笑,“还有一会儿才能办完手续,你和好好先回去吧。”

“我等你。”

秉良无奈的点点头,“我催他们快点儿。”他扭身出了病房,我又靠在床上,丽萨接过孩子,安娜则放好枕头让我又躺下休息,身体真是太娇气,这么一小会儿就腰酸背疼起来。

没一会儿护士又进来了,安娜和丽萨都不在,她看了看,有些犹豫,刚要退出去,我坐了起来,“有事儿?”

“对不起,我们疏忽了,刚刚忘记签健康报告。”

“给我吧。”

护士笑着走过来,递给我一份工整的报告,我签下字,她留下文件走了。

梁默涵,出生日期:8月6日,体重:2800g,体长48cm,血型:A……

我扭头看了一眼婴儿床上的好好,他正歪着头吃手指,贪婪可爱的小模样,无需人照顾,不吵不闹。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皱起了眉头再次看那份报告,血型A,身体触电一样的绷紧,那份报告因我手指僵硬被抓的皱了起来,快揉成一团,“血型A”几个大字在脑子里闪烁着,谭柏霖是B型血,我是0型血,好好竟然是——

几个月前在旧金山皇宫大酒店的一幕一幕冲击着我,脑袋瞬间爆炸一样,唐成是A型血……

我像尸体一样躺在病床上,盯着惨白的天花板,手里握着那份报告,安娜和丽萨进来要抱好好上车,我冷冷的喝止,她们吓了一跳,茫然的站在窗子的地方,直到秉良进来。

他走到床边抽出我手中的报告看了一眼,微微叹口气,“带好好先上车。”

安娜和丽萨才上前来抱婴儿床里的孩子,我腾的坐了起来,不知哪儿下的狠心,伸出双手用力的推倒婴儿床,那一幕好像是电视剧里的慢镜头,眼前的人各色的表情,秉良几乎是跳过我去拉那张床的,我的心也跟着紧紧一揪,那毕竟是我的骨肉,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亲生子,我也不忍。

安娜跪在地上接住了好好,丽萨和秉良也扶正了婴儿床。秉良用一种极其愤怒的目光看着我,握紧的拳竟然在颤抖,婴儿的啼哭声充斥着整个房间。我捂住耳朵,闭起眼睛。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了,我才睁开眼睛,秉良坐在床边垂着眼睛看着我,“小鱼,孩子是无辜的,甚至毫无反抗之力,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却倔强的不眨一下眼睛,“那是个孽种,送人吧。”

手被他狠狠的握着,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许久才松开,“那是我儿子,他不叫孽种,叫梁默涵。”

松开我的手,秉良站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我腾的坐起来,抓起柜子上的水杯扔到他脚边,玻璃和水炸开满地,秉良无处下脚,猛的回头看着我,那眼神有很多年没见过了,几乎让我打了一个冷战。

“那个孽种不是你儿子,你有儿子,秉良——”

秉良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微蹙着眉头,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扭身向我走来,踩在碎玻璃上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咔嚓声。

“善宁死了。”

我一怔,惊慌的看了一眼秉良,善宁?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对,马钢来的那天晚上,他们在书房提到过。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他坐进沙发,头贴着沙发靠背,仰头看着天花板,微眯着眼睛,“善宁的出生就是个悲剧,没有爱,只是个维系家庭的工具。”

秉良仿佛陷进了回忆的洪流中,痛苦的皱起眉头,“两个月前我向素素提出了离婚,什么都不要,只要善宁,长久的谈判后,素素同意了,可是那天晚上她把善宁捂死,当着我的面扔下了楼梯。”

我的手紧紧抓着床单,已是汗涔涔的,身体也僵直起来。

“善宁很可怜,他有先天性脑瘫,素素没正眼看过他一眼,从来没得到过母亲的爱,满眼看到的都是世界的罪恶,或许离开真是种解脱。”

我慌乱的摸着额角,这个故事充满着难以掩饰的暴力和血腥,我的鼻子似乎都能闻见那股腥气,就像五年前我摔下楼梯后,浸在血液里的那股味道,“呕,”不禁干呕了一声,慢慢的躺下,蜷着身体直打冷战,邪恶和恐惧缠绕着我,唐素杀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和秉良的,一个竟然是她的亲生骨肉,而我刚刚几乎做了同样的事。

“孩子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许是因为爱,也许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