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侄女(2 / 3)

岁了,不是小女孩,这位马医生也就比她稍大点,二十五六岁。

本来林白青没想的,但马秀芹这个名字叫她想起等顾军医等的伤口都愈合了那句话。

顿时明白,这个女医生不正是招娣所说的,那位划伤了手都要找顾培包扎的追求者

那她就不是无心,而是故意的吧。

既对方是故意的,林白青也不是那么喜欢吃瘪的人,看马秀芹两只利眼,正尖剌剌的上下打量着自己,她也从善如流装作乖巧“马阿姨好。”

年纪轻轻的大姑娘,谁愿意被一个同龄人喊阿姨呀。

马秀芹咧嘴强挤了个笑出来,硬着头皮答应“哎,乖孩子”

转身时脸色哪叫一个难看。

军医院的食堂既有盒饭也有面点,还有煮米粉,炒河粉,小吃档还有蒸鸡蛋,上面摆着红红的虾仁,煎鸡蛋是用油炸过的,缘边金黄焦酥,还有黄米糕,糯米糕,马蹄糕,各类点心,不管味道如何,看着就很诱人。

林白青看顾培要了一份盒饭,头一回跟人一起吃饭不好表现的太挑,遂也跟他打了一份一样的,土豆烧牛肉,五花肉焖豆角和土豆丝,紫菜鸡蛋汤。

米饭品相不算好,但尝了一口,糯糯的,嚼而生津,这是五常米,好米。

林白青不但嗅觉味觉极为灵敏,尝药功夫一流,但凡入口的东西,米面粮油,她能尝出品相和地域,还能凭细微的口味差异,来大概推断当年该地域的气候情况,光照充足否,雨水丰沛否,是否有过自然灾害,都用了什么农药。

用顾老医生的话说,这就叫天赋,为中医的天赋,别人没有的。

顾培掏出卫生纸来,把自己的筷子仔仔细细擦干净换给林白青,把她的筷子拿了过来,也仔仔细细擦了一遍,连擦边说“能否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

林白青坐的端端正正“我属狗,21岁了。”

果然还很小,才21岁。

“所以你也同意以婚姻的方式来接受遗产。”顾培凑近点“没人逼你吧。”

这么小一女孩儿,据说还没父母,他当然怀疑,是不是顾家强行逼迫,要包办一桩婚姻。

为什么林白青固执的想把灵丹堂传承下去,因为在她得黄疸肝炎那个年代,黄疸肝炎无药可医,是绝症,但顾明治好了她。

林白青还记得师父是怎么一管管抽腹水,配药喂药,白天坐诊,晚上一夜夜坐在床边,手握着她的脉,盯着她的呼吸,直到把她救过来的。

顾家人怕他要被传染,劝顾明不要为了治病人搭上自个儿。

顾明只笑不答,但在林白青痊愈后,往灵丹堂的方簿上添新方子时,他开心的像个小孩儿一样,对她说“瞧瞧,咱们灵丹堂又多了一个新方子”

后来眼看着改开后大型的现代医院越来越多,东海市只有一个中医院吧,还半死不活的,医生们整天捧杯茶看报纸,他就总会叹息“真是想不到,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家业,1929国民政府都没毁掉的中医,竟要断在我的手里了。”

“我辛苦一辈子,竟成中医的掘墓人了”又总是念叨说。

林白青是被中医救活的,自己也干了一辈子中医,她知道中医有用。

师父不想做掘墓人,她更不能做守碑者。

坚定的点头,她说“嗯。”

看她眼红,顾培掏了手绢出来递给她,并说“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如同沙子堆砌的城堡,不会牢固的。我倒觉得白青你如此一个巾帼女儿,不应该为了一座药堂的传承就嫁给既没有感情基础,自己也不喜欢的人。”

家中长辈们商量的,是让所有未婚的小子们一起来,排排站,由林白青来挑。

选一个她认为最优秀最好,最适合做丈夫的。

但如今的大小伙子们比赛的是谁更早拿到签证出国,谁又会第一个拿到绿卡成为国公民,绑都绑不来呀。

当然,她都重生了,即使在百日祭前赚不到能买到灵丹堂的钱,也不会让自己那么被动的。所以她莞尔一笑“小叔您不用太操心,我会慎重选择的。”

她这一笑,天真又可爱,跟刚才救人时的利落沉稳,甚至带着狠辣判若两人。

顾培有点失望,但也只好说“是该这样。”

林白青想起什么来,两眼亮晶晶的求知欲“对了小叔,听说您在国外都硕士研究生毕业了,还在一家很大的诊所工作过,怎么就想到要回国的呢”

九十年代正值出国潮的顶峰,人们争相学外语,削尖了脑袋往国外挤。

而顾培,一个从小在国长大的孩子,硕士研究生毕业后还曾在梅奥诊所实习过,而梅奥在国的地位,医疗界都知道。

但他放弃那么好的工作,归国,还进了军医院。

一开始没人想到他能坚持下去的。

偶然一回林白青听到顾家三爷和五爷闲聊,说起顾培居然已经坚持了半年时,俩人都惊讶的不行,但事实证明后来他坚持了三十年,至她重生时还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