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下,但随后响起的不是那个音频,也不是组织boss的声音。
是一长串无序混乱的嗡鸣,像是一跟钢针毫无阻碍地穿进大脑,直达深处。
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一道声音,将他的大脑慢慢变得混沌。
他的周身静悄悄地,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威士忌一人身上。
黑发青年低垂着头,发丝将他的面容隐入暗色之中。
我感觉这个声音也很熟悉。东云在心中跟0544对话。
和东云你之前听到的那个音频和组织boss声音的频率有重叠部分。0544将它与之前的两种声音进行比对。
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影响,但问题不大,放松身体。
我感觉它不是无意义的,我尝试分析一下。
慢慢地音频忽然间有了起伏,东云脑中闪过一道念头。
长达三年的控制,即使现在脱离控制后身体也会剩下些本能,东云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抵抗。
被波本命令阖上的眼在此刻缓缓睁开
。
深潭般的无神灰眸顺着头一点点抬起看向前方,穿过面前几人的身侧直直看去。
那一抹隐藏在阴影中的暗淡红点在此时的眼中格外显眼。
按照正常步骤,自己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的。东云在心中暗暗思忖着,那么
东云,抬头。
那双眼又轻轻眨了一下,他迎着他厌恶的白色灯光仰起头,直接对上天花板上那一盏盏白炽灯,不止那一盏,天花板上的每盏灯中,都看到了那抹红光。
是摄像头、全部都是。
黯淡的双眼透过那抹红光与其背后的人对视。
东云忍下不适,生理性的泪水随着他的眨眼从眼角流出,迅速滚落至耳边。
0544透过东云的视线看得清楚这个变态。
耳机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还没有结束。组织boss的命令是持续性的,并非声音停止就意味着对自己的控制中断。
生理性的泪水一串接一串地涌出,双眼开始变得酸涩染上红意。
直到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将他头上耳机取下。
“好了好了,不看了。”降谷零的声音挨着他的耳边响起。
终于结束了,东云也难以忍受地闭上眼,他缩起身体不顾一切转身将头埋进降谷零的怀中躲避这些刺眼光线。
身上的仪器设备被他这一动扯得乱七八糟,头上耳机也被顺势摘下。
东云听到了周围人们慌乱的声音。
结束了。
宫野志保早就在威士忌身上出现异样前就将目光移到了威士忌的身上。
同为实验室,虽然不是一个项目组,但对同事的研究内容也有所耳闻。
是洗脑后的失败品。
这种失败品有些会转到她的实验组下来进行人体实验。
她看着威士忌,因为躲避光线他脑后的长发变得有些凌乱,缠绕在他和波本的手臂上。
精神损伤无法逆转,也就是说他之后可能会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甚至更差,就算修复也好不到哪里去。
狂躁、幻觉、表达障碍、敌我不分因为精神损伤导致的精神疾病这些都有可能发生。
但是被波本捡回去了。
宫野志保看着两人,忽然对上那双灰紫色的眼眸。
她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其实她从波本的身上之前也从未感受到那股恐怖得无法动弹的气息。
这一念头转瞬即逝,她连忙正色“可以把绷带拆开看一下吗”指的是威士忌之前被爆炸烧伤的左臂。
“可以。”波本答应了,但却没有立即去做,而是看着宫野志保,“他手上的伤疤还没好,可能会有些恐怖。”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宫野志保不甚在意。
波本却笑道“我的意思是,看威士忌的疤痕时请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或者表情。”
“他会伤心的。”
用语是恭恭敬敬,但语气是在威胁。
自己倒也没有那么伤心。东云在心中默默道。
宫野志保哽了好一会,才点头“我知道了。”
波本将躲在他怀中威士忌的位置挪了一点,然后才慢慢解开他的绷带。
烧伤后可怖的疤痕像是肉色的爬山虎附着在那只手臂上,大片的增生疤痕几乎将原本的肌肉线条全部吞没。
宫野志保没有靠近,她本就只是为了确定而已。
这个样子比起她想象中的已经要好许多了,看来自愈能力对疤痕有一定的修复作用。
波本在她看完后便将绷带重新绑了回去。
宫野志保收起纸笔“可以了,你们可以走了。”
。
波本是抱着威士忌出去的,他与宫野志保一起走出这间实验室,却拐往不同的方向。
降谷零和东云向出口走去,而宫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