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低垂着头不说话，眼里有恨意闪现。

两人安静了许久，莲欣终于抬起头来，情绪被平淡代替，她微微张口，唇色浅淡，不复以往浓烈的红。

“我知道，只是我应得的。”

广播里响起登机信息，莲欣起身跟她作别，“我走了，给你添麻烦了。”

她转身离去，真正的离开了这个城市，背影窈窕美丽，却透着孤单，在娱乐圈沉浮许久，沾染了一身的色彩，如今洗去铅尘，竟也有别样的感觉。

她知道，她没有原谅。

她知道，她仍然记恨。

机舱外是触手可及的云彩，莲欣伸手覆在窗上，似笑非笑，透明的液体顺着眼角留下。

在地上她仰望天空时，觉得它美得如梦似幻，轻浅飘柔，顺着衣襟舞蹈。

现在，她隔得近了，抓得住了，才发现不过都是虚幻，你手越握紧，它消失得越彻底，留下的只有掌心的空虚。

季妍，就让我恨着你吧，这是在这个城市，我唯一可以保存的记忆。

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她最初还是那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姑娘，骑在牛羊上肆意欢笑，后来她爱上了城市的红地毯，可惜高跟鞋太尖利，她跌倒了，也划伤了，再也爬不起来。

埋头挡住自己的脸庞，痛苦的抽噎声却久久回荡……